“你就是仗着还没高考在搞事。”闻煜指了指他, 不爽又无奈地走了。
傅予寒挑了下眉。
男人等到闻煜出了二楼的小门,才低头笑了两声:“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傅予寒目光倏地一收, 长睫下落又抬起,视线犹豫。
“不能说的话没关系, ”男人倒是善解人意,“我只是随便问问。”
“……也不是。”傅予寒咬了下唇,他忽然意识到这人是闻煜朋友的男友。
熟人,同类。
说一点尺度大的玩笑似乎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傅予寒从小到大没几个朋友, 天性里就没有“自来熟”这种属性。
但,他想,这是闻煜的朋友圈。
闻煜的朋友圈。
闻煜的朋友圈。
默念三遍。
呼。
“就是……”他试着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我们说好了高考前不做……那什么。”
“噗,”男人一听就笑了,乐不可支地,“你们忍得住?才几岁。”
“吃点甜点,不吃正餐。”傅予寒把箱子打开,往外拿衣服,“……不然万一弄伤了还耽误学习。”
而且,闻煜的原话是——“算了,不能让我开荤,自制力不太行。”
虽然傅予寒不明白这个装模作样一等好手的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自制力不行,但他后来转念一想,说不准他也忍不住。
喜欢的人在身边朝夕相处,这种事一开闸或许就是洪水倾泻而下。
不过这种话他就没说出来了,太……臊得慌。
傅予寒借垂眸的动作掩饰自己微妙的尴尬。
男人抱着胸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唔”了一声:“这好办,回头可以让老陈好好教教他——对了,你们谁上谁下?”
“……”
哥,倒也不必如此热情。
“我随他。”傅予寒含混地说了一句。
“那你脾气挺好,”男人说,“我和老陈年轻的时候还为此打过架。”
“……”傅予寒抽抽嘴角,“太夸张了吧?”
男人笑了笑,想起久远的故事:“年轻嘛,气盛,那时候总打架。别说这个,我俩连住在一起谁下楼倒垃圾这种事都打起来过。”
“我跟闻煜刚认识的时候也不对付。”说到共通的话题,傅予寒放松了一些,跟着浅浅地笑起来,“也差点……打起来过。”
“差点就是没打起来嘛,我们那时候是真打。”
傅予寒不太擅长找话题,男人却是个能聊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从前的故事,竟也聊了下来。
-
闻煜沿着楼梯向上,走到了另一扇小门前,伸手推开。
三楼的布置和二楼截然不同,充斥着美式工业风和涂鸦风格的装饰。闻煜进门就听到某个方向传来“嗡嗡”的声音。他循声而去,看到老大在洗手间里拿着剃须刀刮胡子。
老大看见他,冲他招了下手;闻煜就在门口站着,等他刮完才说:“你起得会不会太晚。”
“我又不用上学。”老大拿r-u液擦着刚刚刮干净的下巴,轻嗤一声,“不上学不上班就这么快乐,以后你会明白的。”
闻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不想在这种事上被老大鄙视,闻煜很快扯开了话题:“你找我?”
“啊,”老大抬了抬下巴,“说说看吧。”
“什么?”
“说说你的感情生活啊。”老大笑着说,“我挺厚道了,上次你来我这里喝了七瓶酒的故事我可还没告诉他们。”
闻煜:“……”
他不带什么感情地笑了下:“那谢谢您啊。”
“不客气。”老大从善如流地接上话茬,从洗手间走出来,往阳台方向走。路过茶几时,他顺走了一包开过的香烟和火机,往自己嘴里塞一根,又回身给闻煜递了根。
闻煜下意识抬起的手放了回去,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不抽了。”
陈非凡嘲笑他:“有家室了是不一样啊。”
闻煜跟着他走到三楼的小阳台,就这么一会儿,夜幕已经降临,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如银河星毯般在眼前铺开,那么亮,那么远。
他的心里很静,沉吟片刻说道:“我自己也不喜欢抽烟。”
陈非凡颇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勾起个浅淡的笑,给自己点了烟:“居然也有听你承认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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