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出金黄、橘橙、火红十几种交织的艳丽颜色,身边,青翠的芦苇丛顶着穗子随风摇曳;远处,一只归巢的飞鸟从半空中飞过,投在湖面上一点倒影。
“哇,真漂亮!”专毅欢呼了一声,从孙长卿马背上跳下来,伍子胥和孙长卿也下了马,牵着缰绳慢慢走路。
伍子胥走着走着,却突然感到有些古怪,看看周围的人和景,问孙长卿道:“长卿,你可觉得有什么不对?”
孙长卿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伍子胥道:“我感觉有点古怪。”
孙长卿想了想:“老伍,你来过这儿吗?“
伍子胥道:“没。”
孙长卿若有所思:“你上次出来玩是什么时候?”
伍子胥:“记不得了。”
孙长卿明白了:“老伍,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啊?”
伍子胥:“不当讲,别讲。”
孙长卿掷地有声:“你就该多出来转转!都憋出毛病了!”
伍子胥转头,不乐。
前面专毅远远跑着抓蜻蜓,居然真抓到了一只,双手捧着回来献宝,伍子胥称赞了一回,专毅便又跑走了。
伍子胥看着专毅的背影道:“毅儿这两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孙长卿道:“对,他母亲初三改嫁了,就在你回来的前一天。”
伍子胥嗯了一声。
伍子胥又道:“毅儿怎么想起来到凤台湖玩?”
孙长卿道:“他估计是听了那个传闻,开春的时候有人说在凤台湖见到了水怪,三月份的时候还把这里封了一次,梅里官吏带人来搜了几遍,怎么也没找到,就不了了之。”
伍子胥莫名想起了齐国的椒丘欣,他就曾与一只水怪搏斗,还为此瞎了一只眼,虽然那椒丘欣好大喜功,但这事明显是真的。
伍子胥想起那种古怪的感觉,此地不吉,速速离开为上。
这种想法刚一冒出, “啊——!”林中一声凄厉的叫声突然传来!
专毅还在前面,伍子胥变色,拔出剑飞奔过去,孙长卿紧跟其后。
这声音从远处柳树后的芦苇丛里传来,寻到柳树边,伍子胥先看见了专毅,见他无恙,便松了一口气,把他推到身后,然后拨开柳枝向里瞧——
世上原来真有水怪!
里边有一只怪模怪样的怪物,它体长约七尺,颜色仿佛玄铁,背上长着粗重坚硬的鳞片,头部扁平硕大,嘴巴突出,四肢粗短,尾巴又长又扁极其粗壮。
伍子胥看看水怪,又看看惊慌失措的那几人,几人都是男子,做渔夫打扮,一个男子倒在地上,另外还有三个男子挤在一团,其中一个男子捂住鲜血淋漓的肩头。
怪物嚼了两下,甩头吐出一个东西,滚落在地上。
孙长卿看清了,那是一条血r_ou_模糊的手臂,白色的臂骨挣出,血r_ou_黏连。
“咱们,赶紧跑吧?!”一个男子颤抖着握着弓箭。
“咱们不能跑!一跑就死定了!”后边一个年长的男子喊着。
“拼了,拼了!”“大不了死在一块!”年长的男子一锤定音,几人都攥握紧拳头,虽全身颤抖,却不再后退。
水怪摇摇尾巴又扑上去——刹那间,刀芒一闪,孙长卿刺向水怪腹部,但那水怪腹下十分光滑,这一刀没能直直刺进去,却沿着腹下的皮割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孙长卿一击不中,反身跃开,水怪扑偏,把正面的一个男子撞倒在地,尾巴一甩,转头死死盯住孙长卿。
这硕大的褐色眼睛——一个渔夫刚好能看到这双眼睛,浑身一寒,头皮发麻,竟觉得身子僵住了。
孙长卿沉声道:“你们身边谁有武器?”
“没……今天出来什么也没带。”
孙长卿怒喝:“没武器还站这干嘛!都给我走!”
几个渔夫慌忙道着谢离开,水怪嘶吼一声朝他们扑去,孙长卿一刀砍到水怪后面,那鳞甲坚硬如同石头,他那刀砍上去只砍出了一道白印,接着孙长卿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一痛,身子便被撞了出去。
水怪转身,放弃了那些渔夫,紧盯着孙长卿。
水怪一跃而起朝孙长卿扑来,孙长卿持剑躲开,与水怪的头颅堪堪错了一错。
“妈的!”孙长卿用袖子抹了抹脸。
水怪嘶吼一声,摆摆尾巴。
水怪又扑过来,孙长卿反手一剑正面迎上,但又一把剑比他更快,龙渊闪着白光砍向水怪的尾部,硬生生地劈断了那截尾巴,一时间鲜血四ji-an!
孙长卿看看自己砍地白印,再看看那截断尾,无比心塞。
剑不如人,为之奈何!
水怪发出“呼噜呼噜——”的咆哮声,它怒了。
电石火花之间,伍子胥已经跟水怪过了两招,他那把龙渊着实了得,砍在水怪的鳞甲上,剑剑见血。
两人仗着身形灵活与其游斗,不时在水怪腹下又添了道伤口。
缠斗一阵,水怪在地上留下一滩滩血迹,但它却立住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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