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这个年轻人就算了,景哥多大年纪了,凭什么状态这么好啊!
景行总被人各种目光看,再怎么沧桑的凝视他都能熟视无睹,眼里只有他家的小迷弟,含着笑意走过去,“走吧,我们出发。”
此时天刚蒙蒙亮,大街还算清静,节目组的车先将孔倾等人送去了昨天的那家茶馆,又带着谢照澄几人转了几圈,到处寻找合适的地点,最后停在了宽阔的广场边。
“要不就这里吧。”谢照澄下了车,四处张望:“再等会人应该挺多的。”
或许是因为整个镇子的气息都非常的古老,广场也并不现代,中间树立着个谢照澄不认识的铜像,铜像下有铭文,四周零零散散的有老大爷遛鸟,打太极还有大妈跳舞,看起来倒是有点像可能会对戏曲感兴趣的人。
“现在是六点,我们要一直持续表演到十二点。”大田跟在后面,现在倒是比之前正经许多,看向了谢照澄和周吾,担心道:“你们撑得住吗?”
“没事。”谢照澄冲着他笑了下:“还没我以前训练时间长。”
“可别小看了我们这把老骨头。”周吾也拍了拍大田的肩膀,“你吆喝就行。”
大田翻了个白眼,迅速的将自己背后借来的二胡取了出来,有点骄傲的道:“放心吧,只要我站在这里,就没人不看我的。”
当年他在街头玩摇滚的时候,呵,那阵仗!
其余人:“……”
他们看了看旁边气定神闲的养生老大爷,再看了看大田那把狂傲的二胡,最后面面相觑,莫名觉得……这可能,有点悬。
五分钟后。
大田拿着把二胡,追着老大爷满广场跑,声音里面的抓狂几乎都要爆炸了:“老爷子!老爷子你听我拉一首吧!就一首!你肯定不会后悔的,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我还白送你一张门票啊!”
谢照澄等人还站在原地,一副“果然如此”的心塞,迎面冷风吹卷,头顶乌鸦飞过,简直要怎么冷清凄惨怎么冷清凄惨。
“唉。”连最低调最有礼貌的小谢同学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决定不管他了,拿出了同样是借来的琵琶,席地而坐,冲着周吾道:“吾哥,我们开始吧。”
少年声音清亮,如同清晨挂在绿得发亮的嫩叶上的露珠。
周吾只觉整个人都瞬间清爽了许多,轻咳了声,拿着抚尺,洪亮的开嗓:“今天说的这个故事呀,已经是明朝时候的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熬到2点半,今天是j-i,ng神涣散的小清风。
成年人疲惫的目光.j
——
那么问题来了:
今天景哥心里想的是___?
第18章
周吾是个谐星,从前名综艺主持节目,再往前推大学还是播音主持专业,张嘴吐词的确漂亮,腔调舒服,咬字清晰,气息还异常平稳。
他说自己会相声,可真不是半吊子的水平,那是有师承的,讲的这段亦是非常出名的《怨女鬼》:一个被负心汉抛弃了的下堂妻,撞柱后变成厉鬼复仇的故事。
“却说这崔状元夜半醒来,发现月光入屋,帐帘上人影重重,交叠缠绕。影影绰绰间似是已亡发妻与自己的身影。崔状元心头大骇,想到亡妻死的时候发的那句誓言。是怎么说来着?我若做厉鬼,便生生世世不肯放过你!喝!好狠毒的女子……”
其实故事的脉络很简单,但是话本的结构却很j-i,ng妙,先用负心汉半夜失心疯殴打第二任妻子的情节做引,再逐渐展开,开场就悬念惊人,讲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景行陪着谢照澄坐在旁边的石阶上,听了会后,低声点评道:“他是练过的。”
谢照澄亦是点头:“很专业。”
不止是他们夸赞,原本在广场慢悠悠打着太极,或者坐在树下休憩的老爷子们听到响动,纷纷扭头,再仔细一听这故事,竟觉得有些耳熟,不自觉的就靠了过来。
在本就拥有曲艺文化的地方讲单口相声,优势就这么轻易的体现了出来。在场的大爷大妈们再怎么不喜欢曲艺,也都听过这个故事,才听几句,顿时就哄笑了出来:“小伙子讲错了!这段不是这么讲的!”
周吾半点都不怯场,停下来冲着观众笑:“那您说哪里说错了?”
大家对于指点后生仔都有着非常大的热情,立马吵吵嚷嚷了起来,气氛倒是很热烈,可惜谁的话都听不清,反倒是周吾自己的气息平稳,听了会后继续笑道:“大家说得倒是有理,但是啊,我们的改编也挺有意思的,不然听听再说?”
他话音刚落,谢照澄心领神会,琵琶轻捻,垂眸弹奏起来。
周吾的戏腔应声而起:“都说红颜痴情多,未料痴情变报应……”
平时他当谐星的时候浮夸搞笑,谁见了都忍不住想哈哈哈几句。可别说,他讲起话本来的时候,咬文嚼字,语气神态,还真有那种说书先生的风范,尤其是手中抚尺,仿佛随时都能“啪”的声砸下,惊起满堂喝彩。
“好!”一曲唱毕,观众们果然全都鼓起掌来,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
“要是大家觉得唱的好的话……”周吾趁机开口。
话还没说完,大爷大妈们轰然而散。
“不是!”周吾着急了:“不是要收钱,不收钱!我们是送票的!”
谢照澄也没想到观众跑得这么快,吓得琵琶都差点扔了,跳起来就往人堆里面冲:“景哥,景哥!快快快!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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