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童一个人,是不是觉得很没趣?”宗启颢忆起前世,温声道,“以后朕会多来椒房殿陪你的。”
不玩扑克,适合祝斯宁又适合宗启颢的娱乐活动其实相当有限。
琴棋书画中,祝斯宁只会四分之一,其他一窍不通,一是没这个天分,二是他穿过来后,没这个培养环境。秦-王府驻扎边境,打仗才是活命的本事,没有闲心风花雪月,因此遇到好看的书画琴曲,祝斯宁十分词穷,夸奖词汇翻来覆去只有那几个,显得很没文化。
出身秦-王府,祝斯宁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跑两步就要大喘气,更不要说纵马弯弓这样尽显男儿本色的豪情-事,和他大哥秦王世子仿佛不是亲兄弟,一点都没有将门虎子的风范,
——按照古代的评判标准,祝斯宁确实是个一无所成的废物。
不玩扑克,两人摆了棋盘,再配上一壶清茶,倒也算是悠然清闲。
直到姜伟小声提醒两人时间,宗启颢才恋恋不舍地收了棋盘:“梓童的棋艺其实很好,朕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过瘾了。”
天下共主,就算身边人毫无所长又如何,他又不是养不起。祝斯宁这样就很好,前世那位……
宗启颢嘲讽一笑,他是万人称颂的明君,就算没有萧逸明,他也是,绝不会因为一个臣子而改变。
“还好吧,就很一般的水平。”都是现代兴趣班培养出来的,之后穿来古代又补习了一下,祝斯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宗启颢一直没能玩尽兴,恐怕还是因为身份问题。
和皇帝下棋,也是一门技术。
今天虽然没能和陆贵妃顺利发展出同事爱,任务进度没有进展,但和宗启颢的关系似乎拉近了很多。
祝斯宁拿出一本小册子,写上日期大概记录一下。
按照剧情发展,现在的萧逸明应该是当上翰林院的修撰,很得宗启颢看重了。
“梓童还没好吗?”不远处传来宗启颢的催促声。
“就来。”祝斯宁收好日记本,快步跑回寝殿。
宗启颢已经换好明黄里衣,手上拿了灯罩将寝殿里的烛火一个一个罩上。
灯太多太亮也不好,还有烟气,加上灯罩就好多了。
“陛下怎么做这个,小心烫到。”祝斯宁嘱咐他小心,“让宫人来就好了。”
“无妨,就几盏灯而已。”
宗启颢亲自调整的,都是靠近床边的那几盏。确定外边不能透过烛光看清里头的人影后,宗启颢才收手。
他不见得有多喜欢祝斯宁,可是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至少祝斯宁是喜欢他的。
宗启颢躺在床上思索了一会,想明白以后翻个身,瞧见旁边的祝斯宁也睁着眼。
“怎么还不睡?”因为躺着说话,宗启颢的声音低了很多。
“睡不着。”祝斯宁实话实说,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以前没注意,没想到宗启颢的声音还怪好听的,难怪那些女孩子对低音炮那么着迷。
宗启颢随口问道:“那要不要做点什么?”
“做什么?讲故事吗?”
听着像哄小孩一样。宗启颢憋笑:“可以不讲故事。”
祝斯宁想了想,抬手探进床头的多宝阁,从里面摸出一副扑克来。
宗启颢一看就笑了:“这里怎么也有这个?”
“之前随手放的,还以为找不到了,没想到还在。”
祝斯宁洗好牌:“我给陛下变个戏法吧。”
宗启颢也来了兴致:“这个要怎么玩?”
“很简单,陛下从中抽出两张牌来,我来猜其中一张的花色。”
等宗启颢抽出两张牌后,祝斯宁将这两张牌翻过来放到背后:“我左右手现在各有一张,陛下可以选择其中一张看一下。”
摸不清祝斯宁在玩什么把戏,宗启颢随便选一个:“左手。”
祝斯宁拿出左手的牌给宗启颢看了下:“那我现在要猜的是右手了。”
他刚要把左手收回去,宗启颢忽然道:“你别动。”
“嗯?有什么问题吗?”祝斯宁八风不动,保持微笑。
“朕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祝斯宁直觉不妙,刚要收回左手就被宗启颢按住。
“喂喂喂,哪有你这样的,变戏法的还要不要吃饭了!”祝斯宁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规矩的观众,迅速后退躲着宗启颢。
然而床就这么大,更何况祝斯宁就没有武力值这种属性,宗启颢很快就压住扑腾的祝斯宁,将他手上的扑克牌拿出来,果然背面贴着另一张牌。
“皇后哪里需要靠这个吃饭,再说你这个……也太简单了。”
“那是因为距离太近了,陛下居然还耍赖,干扰我!”祝斯宁辩解,“其他的我也会啊,这不是要提前准备么。”
一事无成沉迷棋牌游戏就算了,居然还学起戏法来。
难道真是因为秦-王府养不起了只好送到宫里来?
宗启颢有些好笑,秦王粗中有细,这么多年就没留过一个把柄,秦王世子仪表堂堂,英武飒爽,一入京就成了京中女郎的梦中情郎,两人是怎么养出祝斯宁这个小儿子的?
魔术被揭穿,祝斯宁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将扑克牌收好顺手又开始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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