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主似是听到了什么,面带不悦地看了过来,二人连忙低头不语。
不一会儿,洛玄又聒噪起来:“大师兄大师兄,那边座上的怎么全是女孩子呀?”
叶岚望去,果然望见一群粉衣飘飘的仙子们,雅正地端坐着抿茶低语。想了想道:“那约莫是灵山观的弟子们,那儿只收女修。”
看得久了,为首的仙子皱眉瞪了过来,二人又是匆忙瞥开视线。
被瞪了两次,洛玄却还是看得起劲,忽的又拉了拉叶岚的衣袖:“大师兄,那边那个红衣服的姐姐长得真好看呀,她是哪家的女修?”
叶岚已经有些怕了,架不住洛玄再三催促还是看了过去,忙捂住洛玄嘴道:“无礼,那是男子!”
“?!!!”
那人一袭红衣胜枫,脸部线条柔和神色却冷漠,细看还带了些力不从心的疲惫,正是姬小家主——姬子竺。
也不能怪洛玄认错x_i,ng别。都说姬子竺与他过世的母亲长得极像,故而老家主在世时十分偏爱这个妾出的儿子。他左眼角下方更是有着与母亲如出一辙的浅红色花瓣状胎记,仿若天赐,使这张本该柔美的脸凭空添了股妖冶。生为男子,确实美得过了些,这也在他继任家主时惹来不少非议。当然,这些都是别人家的私话了。
小洛玄处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一个劲儿往那边瞅。好在那姬子竺似有心事,一直心不在焉地端着茶盏思索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一个毛头小子的无礼视线。倒是他身旁同座的一小少年,同样一身红衣,看起来似是有点紧张,也在怯怯地四处观望,正巧与他对了个眼,见他视线灼灼,面露不解。洛玄忙嘿嘿一笑,心虚地看向别处。
不一会儿,大厅尽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厅内众人谈笑渐止,都望向了那处。只见一人从内室走出,朗声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各位仙家大驾光临,实乃白某人之幸啊!未曾远迎,还望各位莫怪。”
来的人正是白氏家主白晏。约莫三十岁的年纪,虽是修仙之人看起来却有股商人般的j-i,ng明相。他说着便一展宽袖,在主位落了座,身旁一左一右各坐了一年轻弟子,三人俱是一袭白衣,仙气逼人。左边的弟子跟洛玄一般年纪,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坐下就迫不及待般四处打量起来;右边的看起来大了几岁,模样俊俏,稍显稚嫩的脸上是大人般的沉着淡若,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正是年少的白澄。
“咦?白家主,怎么不见尊夫人啊?”有人仰了半天脖子没见着女主人,高声问道。
白晏听了,哈哈一笑解释道:“内人身体抱恙,不便见客,对不住了各位啊!哈哈哈来来来,我替内人罚一杯!”
身旁的少年忙接过酒盏给白晏斟上,后者一饮而尽,底下立刻爆发出一片叫好之声。
主客又是寒暄了几句,便正式开宴。一道道j-i,ng美的菜肴由侍女们端上,让平日清汤寡水的洛玄看直了眼,不等师父开口就狼吞虎咽起来,哪里像个皇子,简直就是路边捡来、饿了三天的小乞丐。天心道人有些头痛,一边婉拒着其他人的敬酒一边低喝道:“十三,注意仪态,细嚼慢咽!”
仗着人多师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洛玄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埋头苦干,倒是夹在二人中间的叶岚捏了把汗。
吃得太快的结果就是,宴席方才过了一半,洛玄便扶着桌子嚷道再也吃不下了,干脆一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观察起了人间百态。
那主位上的白家主似是已经被敬酒敬得晕头转向,嗓门也大了起来,开始慷慨激昂地讲述“诛邪之战”中自己如何如何痛打魔道邪徒,前去溜须拍马之人皆是鼓掌道好。旁边大一些的少年微微皱眉,却还是不断重复着斟酒的动作,面前的饭菜都没动过几筷。而另一个小一些的少年仍是一副无忧无虑的天真样,只管捡自己喜欢的菜夹到碗里吃了,对身旁家主几乎是唾沫横飞的演讲视若无物。同是弟子却如此差别待遇,洛玄看在眼里,略有不解,只觉得自己师父更可亲了。
那边灵山观女修之处安静清冷,无人敢上前冒犯,有几个端着酒盏似乎想套个近乎,为首的女修冷冰冰一抬眸就讪讪绕了开去,倒是那姬小家主身边敬酒之人络绎不绝。姬子竺分明已有些醉了,脸颊熏得绯红,醉眼迷离,那眼角下花瓣状胎记似能滴出血来,那些人仍是不断以姬氏立下战功为由给他斟酒,旁边的小少年看着有些不知所措,几番想拦住却轻易地被拨了开。那些人几乎是半胁迫着他一杯又一杯的下肚不断发出阵阵哄笑,外人看来好像一片融洽,洛玄看在眼里却直觉得那群人不怀好意,不由在内心为那姬子竺愤愤不平。
酒过三巡,宴席终是到了尾声。白晏在那少年白澄的搀扶下晃悠悠地站起来,舌头都喝得不利索了,抬起一臂高声道:“诸位、诸位仙家,晚宴后请、请至客房休息,有什么需要……嗝、尽管向我们提,千万、千万不要客气啊!”
众人也是醉醺醺地应了,主位离席后,三三两两散了去。喝得过了的,也是被自家门生搀扶着七倒八歪地走出门,有些憋不住吐了出来,华美的绒毯就染上了一大块令人作呕的污渍,甚是狼狈。
天心道人看得直摇头,不用想也知道绝对在腹诽着这些人哪里有个修道之人清心寡欲的样子,简直仙门耻辱。
实在不忍卒视,天心道人领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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