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狂,却又如此绝色!
南广和笑出了泪花儿。
“吾当年自异界而来,闯入鸿钧老祖门下,拜老祖所赐,于此方天地有了一席之地。浩荡数十万年时光,吾自问从未做错过什么,也从未贪求过什么。便连此方天地法则下的至尊帝位,吾亦心甘情愿地主动让出,弃了那尊位,留于此方天地间真正的本土神灵。孤一忍再忍,直到被人驱逐至三十三天南天门看守下界飞升之门,做那人人可欺的闲散小仙,被人剥夺了帝位,吾亦忍受得!”
他每提起一句往事,叶慕辰心中便更痛一分。
直到听到这一句,听到当年在他身死后,这人曾被剥夺了帝位驱逐至三十三天下第一层天,看守那无人问津的南天门,叶慕辰眼底泛起赤色,血水自紧攥的双拳缝隙中落下。嘀嗒!落在青砖地,ji-an落一地赤金色血花。
“可是朱雀你入了极情道,为了你的道,为了吾,你遭天火焚身,神魂亦遭扑杀!吾逐你而来,下界只为遇见你,只为了让你过得安然,只不过数十年而已,他们为何容不下?!”
南广和语声渐转激越,一双凤眼中金光流转,赫然如同下界明火流焰,煌煌不可逼视。他咬牙冷笑道:“朱雀,你为了吾,遭此大劫难!吾与你痴缠下界一时,于三十三天而言不过弹指一瞬,他们却以此为由,要将你我彻底斩杀于三界六道之中!你做错了什么,吾又做错了什么?!”
南广和仰起头,冷笑连连。
“倘若天地当真无情,那为何要生养万物生灵,为何要有四季流转,为何春季要有繁花开,为何夏季会有百虫鸣?!”
“他们都道是吾错了,都道是极情道错了!吾错在何处?!”
“万物未生,吾已生。万物皆灭,吾仍在。吾远比此方天地寿命更为长久!”
“朱雀,”南广和凌凌地抬眸望向叶慕辰,声音极轻,却极沉重。“吾原是来自异界时空的一只不死鸟,早于此方天地而生,且永不会灭亡。只要一颗五色琉璃心在,吾便永远具有此方天地法则所不可抹杀的神格!”
“所以……他们夺走了吾的一颗心。”
“陵光呵,他们夺走了吾的心。”
最后那一句落地极轻极轻,似耳边呢喃,又似独自一人吞下了万年的苦涩,此时此刻终于可以开口诉说。只诉于那一人听。只说与那一人知晓。
“帝君……”叶慕辰语声哽咽,恨不得一把抱住他,将他融入血骨,从此后他替他疼,替他担下一切苦楚,替他于烈火中焚身而后涅槃。
凤凰儿每一次涅槃,都是向死而生。焚烧神魂之苦,万年前他曾亲自受过,却从未料到他放在心尖尖子上的这人,竟然也受过这样的煎熬!而且不止一次!
“到底是谁夺走了帝君你的心?”叶慕辰跨前一步,拳头下神血一滴滴落下,双目中燃起一场永不熄灭的烈火。“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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