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市不是石河镇吗?”
“外地人吧?都叫石河,但是一个是镇,一个是市。这两地方完全不在一个方向,一个东北一个西北。你走错了。”
“我靠。”
童哲气急败坏地下了车。伴随着沉闷的“突突”声,大巴车排气孔像是憋足了劲喷出一股黑烟,童哲正好一口气吸了进去,咳了半天,回头再看,大巴车早已扬长而去。
大巴车的“突突”声已经听不到了,周围安静得可怕。童哲四下望望,却发现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更可怕的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童哲后悔了。早知道下车的地方是这么个荒郊野外,就应该跟着大巴车往前走,好歹能找到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只怪自己一时冲动。
此刻,严如家里一改往日的昏暗,所有灯都点亮了,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窗玻璃,将玻璃的纹路投s,he在门前的水泥路上。锅碗瓢盆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在准备一场盛大的宴会。整座小瓦房瞬间有了生气,温馨而热闹。
“来来来,小冉尝尝这个栗子烧j-i,这些你小时候最爱吃了。现在你去了城市上大学,吃得肯定更好了,严姑手艺比不上。要是觉得不好吃,就随便吃几块。”
“严姑的手艺一直都是最好的啊,这熟悉的味道我一辈子记得。”
夏冉江倒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金黄油亮、散发热气的栗子丢进嘴里。
“你慢点,都是大人了,还是这么不守规矩。”奶奶在一旁责怪。
“没事没事,就是做给他吃的。长再大,在我们眼里也是小毛孩。”
严如盯着夏冉江知足的表情,不禁乐出了声。
“夏婆,您吃啊,随便糊弄了几个菜,凑合吃吃。平时我家就我一人,也没必要做那么多,浪费。今天刚好有机会回忆回忆我的手艺。”
酒足饭饱,夏冉江打着饱嗝,把奶奶送回家,又折回了严如家。
“严姑,我帮您收拾吧。”夏冉江进了厨房,严如正在里面洗碗。
“行,你帮我把地再扫扫。”
夏冉江拿起扫帚,可是地面锃亮,显然已经被打扫过多次。夏冉江只能拿着扫帚把角落、门缝里的积灰试探着清扫干净。
“严姑?”
“你等一下啊,我跟你说个事。”
一直以来,夏冉江隐约觉得严姑心里藏着不少跟自己有关的秘密,可是严姑一直守口如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是刚才她的表情和话语里似乎暗示着什么。夏冉江心里有些兴奋,更多的却是不安。
夏冉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倒了一杯热水,小口嘬着,等着严如结束手里的家务。一种莫名的紧张情绪弥漫开来,仿佛他等待的不是一场亲如母子的对话,而是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走向。
严如走进客厅,解开围裙,折成四折,放在茶几上。
“严姑,你要跟我说什么?”
还没等严如坐稳,夏冉江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你知道我会跟你说什么吗?”
“我妈的事?”
夏冉江只觉得心脏跳动突然加快,这四个字从嘴里说出,似乎有千斤重。
“是的。”严如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但是,夏冉江,你得听我把整个事情讲完,不能有情绪,好吗?”
夏冉江重重点了点头。
“就在你回来的前两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问了你的情况。我没说,只是反问那个人是谁。那个人说有个人在找你,说是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是一个什么什么比赛的新闻……而且这个人对你来说特别重要。”
“然后呢?”
“我接着问,可是那个人就挂了电话。哦,对了,他留下一个手机号。就揣在我荷包里,我去拿给你。”
严如从里屋取出一张写着手机号的纸条,递给了夏冉江。
“我在想,这个想找你的人应该就是你妈。”严如微微叹了口气。
夏冉江死死地盯着手里纸条上那11个数字,房间里一片沉寂。
“我不想见她。”夏冉江低下头,隐约有些抽泣。“她十几年前就走了,不管我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走吗?”严如平静地说。“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如此狠心抛下自己的孩子就这么一走了之的。”
“可是她就是这么狠心!”
“哎,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讲讲以前的事情。”
原来,夏冉江的母亲易霁虹与父亲夏承禄婚后不久,夏承禄不慎染上了毒瘾。原本家境殷实的小康之家从此如同堕入万丈深渊,不仅累积多年的财富挥霍一空,还向外借了几十万外债。染上毒瘾的夏承禄性情大变,狂躁易怒,多次将易霁虹打伤住院。易霁虹原本出身高级知识分子家庭,认识夏承禄之后,为了跟夏承禄在一起,顾不上家里的反对,放弃了所有,只身一人前往这几千公里之外的边陲小镇。两支红烛,一场婚宴,一切简单得近乎寒酸。婚后的生活幸福而纯粹。易霁虹靠着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很快就撑起了这个家徒四壁的家庭。
“你爸当时是我们这儿数一数二的才子,当时好几年就出他一个大学生。你妈当时来我们这儿的时候,那可是让我们开了眼界,衣服、首饰都是没见过的。你妈还特别爱看书。我们一般要是有人进城,肯定会托人带吃的玩的。可是你妈每次都让别人带一堆书,而且还是外语书,其他人都看不懂。”
夏冉江突然明白了,自己房间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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