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狄青来了?”阿侬惊道。
“没错!我等看得真真切切,正是狄青!”侬平道。
阿侬的脸上又露出了忧虑的神色,叹道:“年期将至,为保昆仑关无虞,哀家本欲将宋军逼出宾州,便回邕州与皇上团聚。如今狄青又率兵而至,恐怕回不得邕州了。”
黄师宓道:“太后此言差矣。我们要过年,宋军难道就不过了么?如今穆桂英、杨八姐等人都在我们手中,区区一个狄青,又何足惧哉?”
阿侬道:“狄青威震西域,论行军打仗,并不在穆桂英之下,不可小觑!”
黄师宓道:“下官听闻前次几番交锋,宋军的辎重已毁坏丢失殆尽。若要攻取昆仑关,定然需要云梯、冲车等器械。没有这些辎重,是万万破不了关的。下官在宋军营内有些细作,不如让他们每日报来宋军动向,再作打算!”
“如此甚好!”阿侬神色稍展,“你速速去办,若有消息,当立即向老身禀报!”
黄师宓得令,便等到天黑,拟了一份书信,绑在箭上,朝着关下射了出去。
不多时,便见一个黑影匆匆赶来,拾了那箭,又向宋军营地跑了回去。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黄师宓便在城头巡视,忽闻嗖的一声响,一支利箭朝他射来,令他躲闪不及。好在这箭并非是射向他的,从他身边飞过,夺的一声,钉在城楼的木柱上。
“不好!宋军扣关了!”守城的僮兵急忙大喊起来。
“闭嘴!”黄师宓骂道,“你瞧瞧这关下,哪里有宋军的身影?”
那僮兵往城楼下一望,果真不见半个宋军影子,便奇道:“这箭又是从何射来?”
黄师宓定睛一看,箭身上绑着一卷字条,急忙将那箭从木柱上拔下,将字条展开,读了起来:“稽首大南黄国师:宋军驻于宾州城下,并无异动。军草粮饷虽足,却不够久战。器械虽丰,却不足扣关。依下官之见,破关万万不能!”黄师宓读罢大喜,便急匆匆地去见阿侬。
阿侬读了字条,心犹不安,道:“丞相,还需再探几个时日!”
黄师宓得令,又是待到夜深,提笔写道:本相拜候张丞相,因宋军势大,太后日夜操心,烦请再报军情,他日必有重谢。写罢,又绑了弓箭,射到关外。
又过两日,关下射来一箭,上书:请太后、黄相安心,狄元帅初到广南,人地两生,只求保全宾州,不再失地,便已是大功。吾见其夜夜笙竹,以酒为乐,麾下将士莫不如此,打造器械物资,更是提也不提。扣关之事,想必要待年后徐徐图之。
黄师宓得了消息,便又急急向太后禀报。阿侬见了字条,这才有些安心下来,道:“传我将令,大军明日开拔,班师折回邕州,以待来年再战!”她又嘱咐黄师宓道:“昆仑关上还需你多派心腹在此,让宋军内细每日报军情上来,若闻宋军异动,速速报往邕州!”
话音未落,忽闻关外有人报来:“启禀太后,几位王爷已率兵回关,正在门外候着!”
阿侬大笑:“来得正是时候。恰好能与哀家一同回邕州!”
黄师宓见阿侬高兴,道:“太后,这几日微臣日思夜想,总想这狄青非等闲之辈。保不准他趁着年期,关上守备虚弱,趁机扣关。昆仑关虽然依仗天险,但为保万无一失,微臣自请,留守昆仑!”
阿侬道:“你身为丞相,理当随哀家回邕州,共庆大典!”
黄师宓道:“太后,共庆大典之事,微臣不能不能亲自前往,实属遗憾。只是如今天下未定,大宋强敌在前,交趾又有虎狼在后,正是危急存亡之秋。微臣不敢大意,倘若昆仑关有失,则万事休矣。况那宋军中的奸细,唯有与微臣相熟,若是换作他人替代微臣,恐怕那细作不会轻信。共庆大典之事,容他日天下安定,微臣必定阙前拜贺!”
阿侬闻言,甚是感动,问道:“黄丞相日夜忧虑国事,忠心可嘉。不知丞相要什么赏赐?”
黄师宓道:“微臣为国尽忠,哪敢要什么赏赐?唯请太后,待年后击破狄青所部,昆仑关忧患尽除,将穆桂英赏赐于微臣。”
“哦?”阿侬一惊,道,“你要那个女人?”
黄师宓切齿道:“微臣与穆桂英有些恩怨未了,还请太后将她交给微臣处置。
“阿侬点点头,道:“也罢!原本哀家在除夕之夜,想要将她煮了,做成肉羹,分给诸将享用。既然丞相开口了,那哀家便暂时留她一条性命。只是还请丞相多忍耐几日,这穆桂英还是要让哀家带回邕州,示于南国天下,以振士气。”
黄师宓岂有不从之理,拜谢道:“谨遵太后懿旨!”
阿侬把昆仑关的兵符交给了黄师宓,便转身出了城楼,去迎接她的几个儿子。
次日,母子几人并辔同行,后面跟着得胜之师,押着穆桂英、杨八姐等一干宋军俘虏,三声炮响毕,开了昆仑关的后门,浩浩荡荡向着邕州进发。
却说宋军的探子听到炮响,急忙来向狄青禀报。狄青接到报信,率着杨文广等人,飞马疾驰至昆仑关下,站在山巅之上,远远地眺望。但见飘扬在关楼上的旗帜,已经被撤换成为镶着“黄”子的大旗,侬姓的战旗早已不知去向。
狄青问侬智英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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