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下子坐起来,伸手摸我的脸,动作非常温柔,你肯定都没发现,那时你脸上的表情是又惊又喜的。”严喧伸手去摸兰子杭的脸,轻轻叹了口气:“那时你比咱们在一起时瘦了,现在,更瘦了。”
兰子杭为什么消瘦,他自己并不清楚,也不愿去想,但严喧明白,这个人,骨子里的骄傲像宁折不弯的剑,支撑他的尊严,也折磨着他心。
“然后我邀你去比轻功、比剑,我要让你知道,我有足可以与你并肩的本事,我要你也尊重我,不以与我成亲为耻。可是,我还是失望了。”严喧叹道:“咱俩的想法大相径庭,你始终牢记着我的错,不肯原谅。”
兰子杭不语,他确实不能原谅,虽然后来严喧从各个方面想要补救两人的关系,但最初那血淋淋的伤害和耻辱,又岂是容易弥补的。
“咱们回到韩家,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你虽然皱着眉,但并没赶我走,我心里就更确定了,你喜欢我,只是不愿表白而已。”
兰子杭哼了一声:“后来你肯献身给我,也是试探喽?”
严喧道:“自从我真心喜欢了你以后,就时常后悔,如果开始时咱们不是那么火爆,也许后来会顺利得多。”
兰子杭道:“那可未必。”
严喧笑道:“也是,如果没有跟你好好较量,我哪会喜欢上你?只当你是个j,i,an商罢了,该除掉就除掉,一点都不用手软。”
兰子杭寸步不让,冷笑道:“我也只当你是个花花公子,仗着家里的势力为非作歹,明着我不能对你怎样,但只要有钱,买几个杀手要你人头还不是难事!”
严喧叹道:“所以你说,已经发生的事不能改变,咱们的状况就是这样了,该怎么扭转乾坤?”
兰子杭不语,他并没有想过要扭转什么,虽然他喜欢上严喧,却从未想过跟他天长地久,他的心,始终越不过恨这一关。
严喧道:“那天我并不是向你赎罪,我只是,真想跟你在一起,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想拥有你,并不在乎上下,那不是强弱的表现。”
兰子杭哼了一声:“还有,防止别人跟我成亲。”
严喧嘿嘿一笑:“那当然,你是我的,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韩家若馨姑娘对兰子杭一往情深,非他不嫁,兰子杭虽不肯同意,却也不忍伤她之心,严喧则来了个快刀斩乱麻,一下子让她绝了念头,兰子杭其实也觉轻松,不过么……
“你一直监视我!”兰子杭扼住严喧的咽喉,严喧翻了翻白眼,喘息道:“你说过的,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办得到。”
“哼!你又乱花我的钱?!”兰子杭想到严喧用自己的钱买眼线来监视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严喧急忙申辩:“没有没有,天地良心,我保护我的……我的亲亲子杭,怎能用子杭的钱?当然都是我自己挣来的。”
“哼,你挣钱?你只会花钱,这辈子你自己挣过一文钱吗?”
严喧大为不满:“子杭你也不能把人看扁了哦,我可是堂堂正正自己挣过大把银子的!”
“用什么挣?”
“嘿嘿,赌钱。”
兰子杭头顶冒起一缕黑烟——就知道这小子的钱来得不正!
“真正的赌博可是靠本事的!”严喧努力为自己正名:“说出来你别不信,不算从前,就这一年里我实打实挣到了一百七十万两银子!”
兰子杭挑起眉毛:“一百七十万两?!”
“哈哈,震惊吧?佩服吧?出乎意料吧?感动不已吧……”
兰子杭伸出手:“在哪?”
“嘿嘿,为夫挣的钱,当然都用在帮助我的亲亲子杭上面,这些钱已都捐给你的善堂啦,不信你回去查查账,有个化名一一的人,先后捐过八笔钱,共计一百七十万两,就是我啦。”
兰子杭动容,一年内突然收到来自同一个人的这么大数额的捐赠,他当然印象深刻,当时还曾命人查过捐赠者的情况,不过那人没留下任何线索,每次只在深夜把银票送到善堂,留下署名“一一”,谁也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真的是你?”兰子杭无法置信,严喧自豪道:“当然!”随即把八笔捐款的具体数目、捐赠时间、地点一一说出,兰子杭这才相信,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你会这样做。”
“哈哈,想当初开办善堂,还是我出的主意,现在子杭替我完成诺言,我怎能袖手旁观?为夫别的本事不提,这赚钱的本事,跟子杭你是不分高下呀。”严喧得意洋洋自吹自擂,兰子杭松开压制他的手,站起身来,神色复杂。
严喧跳起身,握住他手,笑道:“怎样,是不是很感动?”
兰子杭甩开他:“那你为什么从不露面?”他开始是坚决不信严喧已死,总在等他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跳出,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直到一年,严喧没有半点消息,兰子杭才相信他真的死了。
严喧认真地看他:“因为你一直没有原谅我。”
兰子杭心头一颤,抬眼看他,严喧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慢慢地道:“我不想勉强你,不想你恨我。”他吸了口气,伤感地道:“你对我的成见太深,我不彻底消失,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
兰子杭心头涌起强烈的刺痛,没错,从前的他,根本无法原谅严喧,他跟那个人的纠葛,不死不休!
“所以严喧已经死了,子杭,从前那个欺负过你的严喧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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