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阵心中却很惊讶,这人还未看到惊鸿,便知此物与寻常物件不同。
当然也有可能此人在说谎,他知晓两人身上有惊鸿,故意有此一说。
不过惊鸿已断,此时跟普通毛笔并无两样,给他看看也无妨,想着,枫阵将盒子拿起,递给老者。
那人打开盒子,仔细观看,许久,放下盒子,抚了抚微白的胡子,感慨道,“此笔并非凡品,可惜了,本来循环顺畅的气被打断。”
顾徽本来还冷眼旁观,此时却坐正身子,恭敬问道,“这位先生,此话何意?”
老者拿起笔杆,“小友你看,笔上是否有纹路。”
两人凑近一看,虽然黑色掩盖了本身的纹路,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
“每个人身上皆有经脉,人的气需要通过经脉运行,这支笔也一样,有了气,才会有神韵,可气一旦堵塞,运行不畅,反而不美,小友写字之时,是否有滞涩之感?”
枫阵点了点头,如果先前还怀疑他是骗子,那这番话可不像骗子说的。
“先生可有办法?”枫阵问。
“经脉断了,可以重新接上,但这支笔断了,纵然接上,也无济于事。”
两人皆有些失落,之前跑了这么多家作坊,他们无法修复,两人只觉得是能力不够,可听这位老者如此分析,两人皆知这支笔真的无法修复。
“不过,”老者抚了抚胡须,笑道,“两位小友也不必如此紧张,无法修复,换一支便好。”
顾徽道,“老先生可知这是何物?怎能说换就换。”
“这笔就是惊鸿,老夫的话也不会变,”老者也不生气,“而且新的未必比不上旧的,若是两位小友相信老夫,老夫可以介绍一人。”
枫阵道,“何人?”
“此人家中世代制笔,但不喜人烟,隐居深山,也不喜外人来访,小友若要前去,还需老夫手书一封。”
老者和两人说了那人的名姓,又写了一封信交给两人。
两人谢过,拜别,回到山上,却又看到那老者。
老者刚刚上山,整座山空荡荡的,只有白裳带着小孩,小孩坐在一块大石上,见到老者,好奇地看去,老者回以和蔼一笑。
见到陌生人,白裳小跑过来,“这位老先生有事吗?”
老者施了一礼,道,“请问花子玥可在府上?”
“二哥出门办事,还未归来。”
“原来是白夫人,”老者又施了一礼,道,“不知花子玥何时归来?”
“二哥未曾说明,我也不知。”
老者见要找的人不在,也没有多作停留,告辞下山,正巧遇上上山的两人。
见老者离开,枫阵道,“原来这位老先生是来找花前辈的。”
“前辈今早才下山,似乎是去寻解药。”
枫阵惊讶,“不是连白家都无法医治?”
次日,枫阵收拾包袱,与颜颐一同下山,寻找那制笔之人。
制笔之人所处之地很偏僻,在雪伏疆域的边境,地处东南,s-hi热多雨。
查看堪舆图,枫阵还发现一事,越过雪伏边境,往东一段路,便能到达蝘国。
本来枫阵是想一人前去,可颜颐似乎看穿了他的打算,一大早便在山脚下等着他,走近看,衣服上还沾着露水,枫阵也猜不出他是何时起身的,但大约就是在他睡着之时。
两人下山,到了城中,街上熙熙攘攘,皆蜂拥向一处。
一打听,是榜楼开楼,两人也前去观看,枫阵先看了书榜,书榜之上,前十之中,有一人姓枫名章,便是枫阵的父亲。
再往下一个个瞧去,待看到自己名字时,发现上升了一名,再看上面那人,不是他熟悉的名字,他忽然明白了,并非他书法提升,而是蓝衡秋中毒痴傻,无法再执笔写字。
他的名字下边,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他记得原先应该是陆舆,那个拦路找他挑战的人。
那天比完之后,他自断一指,莫非因此而影响了书写?
看完书榜,他再去看旁边的榜单,书榜旁便是画榜,画榜第一依旧是蓝帝。
然后是琴榜,棋榜。
琴榜第一,花琼。
棋榜第一,宣夜道长。
看着这两个名字,枫阵有些恍惚,直到旁边有人将他挤开,他才回过神,走到楼下,楼下的榜单和楼上不同,更偏向武将,其中名剑榜、名刀榜最受人关注。
不过并没有什么变化,碧少卿还是第九,颜颐还是第十。
枫阵想找颜颐,在名剑榜处找遍了,也没找到,又转到另一面,这才在人群中找到了人,颜颐正看得出神,没有注意到枫阵的到来。
枫阵心下好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对着榜单指指点点,丝毫不亚于美人榜开榜那日,也许美人榜有变化,可这一想法很快就被枫阵否定,美人榜不在此处,而在顶楼。
周围人谈论热烈,可听了半天,也只让人觉得混乱,这边几人在谈论某个家族家资丰厚,那边一些人却在追忆往昔,那个诸侯并起,君王沦为吉祥物的年代。
过了一会,更离谱的话都出现了。
“这些东西要啥子用,切r_ou_砍菜还不是一个样。”
旁边有人不屑,用标准的雅言道,“乡巴佬就是乡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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