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的地位可能很高,现在大概是想要恢复荣光之类的。”
“他要是能恢复他以前的地位,那我们人类就会变成蝼蚁。”
“不,他说我们是蜉蝣,还不如蝼蚁。”
“他想要承云之歌——凤王的琴,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事上计划一下?”
“……好像可以?只要他有想要的东西,那这就是他的弱点。”
“我们是蜉蝣,力量差距太大,蜉蝣撼不动大树……当然,我也同意我们还是要试试。”
“我们收集的那批琴之中,究竟有没有那张琴?”
“不知道,大概只有凤王才能认出那张琴,据说只有他才能使用那琴。”
“再派人去灵界?”
已经派过很多人去灵界了,但没有音讯回来。
“好,我再安排人去。”
幻境中,巨龙把天地间搅成一团混沌后,终于不再折腾了,它一动不动地悬在空中,像一片庞大的古老遗迹。
“自己把咒解了?”姜让的声音。
龙角上的不周低头,看到姜让的人形正站在龙角下方,不是真身,他的真身就是这条巨龙,这个人形只是幻相。
他和以往不一样,没有戴面具,也没有穿那么多层衣服,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件宽大的黑衣,要不是系着腰带,大概一阵风就能把他这件衣服吹走,头发还是很长,但看起来更轻了,仍像黑色河水,区别是以前像冥河,现在像天河。
“不是,是霜月替我解的。”不周从龙角上跳下来,飘到姜让面前,他贴得离姜让很近,姜让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后退,他便再往前一点,靠到姜让身上,两人刚接触,姜让的幻相凝实了,“托”住了他。
“她还有力量替你解咒?”
“她断了一尾——感觉所求甚大啊。”不周的手臂绕到了姜让的肩膀上,手指探进姜让的头发中,那些柔滑的细丝柔顺地缠在他指间,像是习惯了他的气息。
“那你还让她替你解咒?为什么不自己解?”姜让的语气有细微的变化,沉了一丁点。
不周笑说:“想要你替我解啊。”
姜让把不周的左手臂从自己身上拉下来,抓住他的手腕,一股力量用姜让的手指的流向不周体内。不周没有抵抗,过了会儿,姜让放开了他,声音又沉了一点:“还以为你要重伤不治了。”
“没有没有,我是想把有限的力量留到最关键的时候再用。”不周把手放回姜让身上,手指在姜让的锁骨上来回划拉。
“关键时候。”姜让的声音中的冷意又加重了。
“哎呀……”不周烦恼似地笑了声,亲上姜让的嘴唇。
姜让按住不周的后颈,狠狠地亲回去。
不周也抱紧姜让。姜让这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没想到这会有这么一天。不周总觉得以前的事没法和姜让解释,永远也说不清楚,没想到姜让自己想起来了,得感谢马识途啊!
亲了一阵后,姜让咬了不周一口:“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啊——除了想你我能想什么,我不像你,总喜欢想那么多。”
“那你觉得你是在干什么?”姜让的语气缓和了一点。
“本来就是来找你,顺带‘拯救’天下苍生……等下,你想起来多少?”
“我记得混沌之气,那时你很傻。”
“我那是无欲无求!你不乱跑,我们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姜让:“……”
“你乱跑就算了,还把自己变成了鲛族,你就这么想亲身体会下界的爱恨情仇?”不周越说越激动。
姜让只能解释:“我不知道我会变成鲛族。传说,天地分隔后,下界的人上不了天,天界的人也没再下来过。现在我知道了,不是没人下来,是下来的会投胎成下界的人,会忘了自己的来历。”
姜让和不周来自同一团混沌之气,姜让对外界更感兴趣,所以就“醒”了,也就是说,它有了灵智。
天上有个湖叫镜湖,可以在湖中看到一些下界的影像。
姜让很感兴趣,就试着从天河进入下界,他成功了,但也失去了自我。
不周恍然:“是不能怪你。所以,天界来下界会失去本我,灵界来人界会被压制力量。三界分隔开之后,规则怎么变得乱七八糟的。”
“你还是你。”
不周笑眯眯:“我聪明啊,我钻了空子,回应了下界的祭祀召唤,我只是试一下,没想到真的成了,不过我得替他们干活。”
其实从上古时期到现在,不止他一个人这么试过,但只有他成功了,这和他的来历有关,毕竟他来自于分化出天地的混沌之气,而且他是生机之源,天地万物都愿意亲近他。
“他们要你做什么?”
“人们在祭祀时,会许很多愿,但最主要的应该是‘天下繁荣昌盛’,他们喜欢把这一句放在最头上。”
这种“天下和平”是很难做到的。
不周不但没做到,还差点引起了战争,不,应该说已经引发战争——鬼族和都广野之间的战争。
“我看你从来没搞清过自己在做什么。”姜让的头发动了一下,从不周的手指中抽走了。
“……你又生气了。”不周的手已经不再局限于姜让的锁骨了,而是放到了姜让裸着的胸膛上。
姜让没有在意不周的动作,因为他们还是一团混沌之气时,比现在更亲密,是混在一起的。
“我现在是鬼族,你见过几个脾气好的鬼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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