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今日似乎兴致颇好,还唤人铺开纸墨亲自画了一张画,画完后看着画中望月对酌的两个看不清面貌的人,忽然怔住了。
他忽然开口问道:“谢将军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大太监回答道:“今儿个早晨就走了。”
楚宁没有继续说话,反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记起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有人跟他玩笑说:“阿宁身子这么弱,以后没有我护着可怎么办?”
谢家的人一向都是这个样子,仿佛全世界只有姓谢的才是君子。
年少时的情谊,果然是最当不得真的。
楚宁随手把刚画好的画撕碎了,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同楚霁一起负责北境粮草的是楚氏的旁系,名唤楚良,长相俊朗,跟楚宁差不多大,一张嘴能说会道,透着几分j,i,an猾气。
楚霁看这个楚良对于粮草征集一事颇有经验,做事情也利落,倒也对他没有什么意见。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次朝廷出兵,兵马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才开始c,ao心粮草,也是很奇怪了。
楚霁念着谢暄的大哥在出征的名册里头,对于粮草的事格外上心,不眠不休地忙活了好几天才算把粮草都凑齐,就差送到边境去了。
楚霁提前一天晚上研究了俞国的地图,选了最近的一条出来,天亮的时候把地图交给了楚良。
楚良收了地图,看着楚霁脸上硕大的两个黑眼圈,关切道:“剩下的臣来就可以了,不如王爷先去休息一下?”
楚霁想着也没有别的事了,又去把相关的事务都检查了一遍,实在撑不住了,就带着阿全回府中休息了。
楚良看着安王府的马车驶离了库房,忽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转头吩咐自己的亲卫:“去,把库房给我烧了。”
亲卫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侯爷,您说……烧了?”
楚良的脸色y-in沉下来:“听不懂人话吗?还不快去!”
楚良平日里拜高踩低,对他们这些亲卫非打即骂,亲卫不敢违背他的话,连忙去传达命令了。
楚良随手把油泼到了粮仓上,嗤笑了一声:“什么狗屁三大世家,到头来还不是这个下场。”
……
熊熊大火燃了一整个白天,楚霁一醒来就变了天。
楚宁下了圣旨,安王楚霁监管粮草失职,致使粮草烧毁,禁足一月,罚俸一年。
这般轻描淡写的处罚,与北境军队活命用的粮草相比,摆明了就是偏袒。
楚霁原本跪着听旨,听见圣旨的内容,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揪住了宣旨太监的衣领:“你说什么?粮草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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