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跪在地上,做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说道,“回王爷爷,小的之前确实学过些拳脚功夫。不过家师跟小的说,江湖险恶,不到关键时刻切不可用武,所以小的一直没跟王爷爷说,求王爷爷恕罪。”
王承恩尖声尖气地笑道,“你发什么抖哇,这孩子。会武功是好事,才十六岁就筑基境二三等的模样了,端的是一个天才,王爷爷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本来啊,咱家还想着派几个高手暗中帮你,这下也不用了。好的紧,好的紧哪!”
秦书淮又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小的谢王爷爷关心。”
“起来吧,坐着说话。”王承恩语气无比的柔和,又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秦书淮,道,“赶紧吃了吧。”
秦书淮这才起身,接过解药服下,又千恩万谢了一番。
王承恩又道,“在江河帮,可见到了帮中几个大佬?有几个人,魏怀宗护法,陈长廷副帮主,可都见过?”
秦书淮摇摇头,道,“其他大佬都见了,却独独没见魏护法、陈副帮主,当然齐帮主和那李大梁也未曾见到。这四人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搞什么名堂,神神秘秘的。”
王承恩沉吟了会,说道,“这四人藏着天大的秘密,自然是不敢轻易见人的。呵呵,小书子做的很好,这么快就升到档头了。不过,这可还远远不够呢。”
“王爷爷说的对,小的一定继续努力。”
王承恩阴阴一笑,道,“接下去,你得升到香主才行。你可知升到香主,你最大的障碍是谁?”
秦书淮一怔,王承恩这是要……
果然,王承恩阴沉地说道,“只要邱大力还是香主,那你就永远只是一个档头。以他资质,要想爬到执法甚至护法的位置,咱家瞧着怎么也得十年八年。所以,最快的办法就是……你明白咱家的意思吧?”
秦书淮看着王承恩无比阴毒的眼神,心中也是一凉。
凭良心讲,邱大力待自己不错。自己杀了他的爱徒,他不仅没有惩罚自己,还上下打点为自己奔波开脱,这份情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可是王承恩要自己杀了邱大力……
秦书淮自问下不了这个手。
王承恩见秦书淮不说话,语气越发的冰冷刺骨。
“小书子,你记住了,要在这世道活下去,唯有看透‘利益’二字!你以为他邱大力收你为徒,待你好,是真心实意的?他只不过是看你资质好,将来可以助他扬名立万罢了!所谓江湖,就是一帮为名为利之徒勾心斗角而已!你听他们讲义气、讲道义?全是狗屁!”
“他现在已经成了你往上爬的障碍,他不死你就无法出头!记好了,做大事者切不可被一些小恩小惠迷了眼睛!听明白王爷爷的话了么?”
秦书淮定了定思绪,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便点点头,说道,“王爷爷教训的是。不过,邱大力目前的武功在玄通境之上,小的只是筑基境,怕是杀不了他。”
王承恩阴笑道,“这个不需要你操心。这段时间你只需要好好经营番中事务,料想江河帮和漕帮也开战在即,到时候咱家再助你立些大功,涨涨声望。待此战过去,你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他骗出总舵,咱家自会找高手助你,杀一个小小的玄通境武者易如反掌。嘿嘿,只要他一死,你就是青龙堂当仁不让的香主了!”
秦书淮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便磕头道,“是,小的听王爷爷吩咐。”
王承恩呵呵一笑,寒气顿消,看上去一派和气。
喝了几口茶,又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你去柳是书院了?”
秦书淮一惊,这老太监还真是手眼通天,自己做什么他都知道。
于是说道,“是的,是孙承宗让我去的。而且,我还见到了皇上!”
崇祯虽是微服去的柳是书院,但王承恩身为他的亲信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干脆一股脑儿地把实话都说了,也好显得自己坦诚。
王承恩微微颔首,看起来他也确实已经知道这事了。
“皇上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让咱家也聆听聆听圣诲啊?”王承恩眯着眼睛说道。
秦书淮自然不会把崇祯跟自己的谈话透露给王承恩。
避重就轻地说道,“是这样的王爷爷。当初小的在饭馆吹牛,说什么大明有三患,恰巧被稚绳先生听见了。稚绳先生又转述给了皇上,估计是皇上觉着新鲜,便来见小的了。然后皇上和小的就聊大明哪三患,聊得兴起,小的又跟皇上讲外边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就聊了三个多时辰。皇上很高兴,说小的聊时政也不过尔尔,但是讲故事倒是有一手,要小的以后常去书院给他讲故事。”
“就这些?”
“就这些。”秦书淮答得无比肯定。
王承恩点点头,说道,“很好。皇上日理万机,有个人陪他说说话也是好的。皇上苦哇…..”说到这里,眼中满是疼惜之色,“皇上既然想听你讲故事,你以后有空就多去去书院。咱家也知道你小子颇有才气,在饭馆说的那些咱家也听到了……总之,咱们做臣子的,总该为皇上多分担一点才是。”
“是,小的明白。”
王承恩笑道,“乖孩子。好好为王爷爷办事,为皇上办事,王爷爷少不了你的好。”说着,从怀中又掏出一张银票放到桌上,“拿着吧,去买身好衣裳,瞧你灰头土脸的样子,王爷爷看了都心疼。”
气地收了银票,说道,“小的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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