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思想不能算错, 个人英雄主义在冷兵器时代十分突出, 有一个很能打的将领, 确实可以带动全军的士气。
后世的李广、卫青、霍去病的军队便是如此。
但是这样的思想绝不能存在帝王的心中,因为组成一个国家最大的基石,不是少数人, 而是多数人。
要治理国家,只治理一部分上层人士是绝对没有用的,最需要解决的是底层人士, 最需要带动的也是底层人士的智慧。
夏安然举了一个很形象的例子,他对着弟弟说了多多鹅的故事。
带着多多一起飞的天鹅队伍里面有很多大天鹅都能飞得很远, 但是因为多多飞不远, 所以它们为了照顾多多就会尽量途中多休息几次。
那如果按照刘小猪的理论,他们是不是应该就将多多给遗弃了, 然后换上一只能飞得很远的天鹅呢?
这怎么可以?!小朋友偏心偏得理所当然。
他鼓着腮帮子道:“多多是它们邀请一起离开的,现在怎么可以因为多多飞不远就抛弃它呢,更何况多多还是一只小天鹅,只要多训练就可以啦!”
“对呀, 道理不是一样的吗?”夏安然说道。
刘小猪多聪明呀,他在话一出口之后就明白夏安然的意思了。他一脸恍然大悟, “所以哥哥,我们是不能将木桶的那一小块最低的给抛弃的对吗?”
小国王微微沉默。
为了不影响主人们休息,此时室内仅有一盏薄灯勉强照明,刘彘看不见兄长此刻面上的表情,但可以听到他哥哥语气十分平静地说:“木板不怕它不够长,怕的是它开始腐烂。如果它不够长,可以再想办法给它接长,但如果腐烂那就只有整个挖掉了。”
刘彘微微直觉他哥哥这是意有所指,但夏安然不想跟小朋友说那么深刻的话题,于是他拍了拍刘彘的小屁股说:“睡觉吧,今天的故事讲完了。”
小豆丁在被窝里面拱了拱以示抗议,可是坏哥哥采取了暴力镇压法。夏安然一手压在小孩背部,硬是将刘彘压平在床板上。
“睡觉,明个就是大宴了。”
藩王们能够呆在长安城的时间并不长,充足了算也就才二十多天,在这二十多日里面几乎每一天他们都有要完成的任务和仪式。
前几天有空闲是因为叔伯辈的藩王未到,人没到齐,大家自然还能浪一下。
但现在这些藩王已经陆续抵达长安,人既然到齐了,那也意味着他们必须要进入战争准备状态了。
如今朝中的宗亲势力基本分为两派,一个是文帝朝的宗室们为主的年长一派,另一个便是以小皇子们组成的年轻势力。
随着小皇子们的渐渐成长,亦或者是景帝的娃越生越多,两个势力之间的碰撞也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强。
对此夏安然那几个好战的兄长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此前还特意嘱咐过年纪尚小的弟弟们,千万不能给他们这一挂丢脸。
记住,只能打脸,不准丢脸。
谁要是丢了脸,回来了一顿打逃不掉。
小皇子们纷纷谨慎点头,捂住自己的脸感觉内心特别彷徨。
在这样的高压状态下,小少年们自然拿出百分百的谨慎态度出来。
人还小所以没有人权的刘小猪只能憋憋屈屈地睡着。在他的梦乡里面,一个带着豁口的水桶在那里不停地晃荡,晃得刘小猪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一个晚上都没能睡好。
翌日,当夏安然拍着弟弟的肥嘟嘟的脸蛋r_ou_把人叫醒的时候,刘彘一个鲤鱼打挺,对着被吓一跳的哥哥非常兴奋地说,“阿兄,我想到了!”
“木桶有缺口的话,不用有缺口的那边不就好了?只要将水都躺在特别长的那些板子这边,就算有缺口也能盛很多水啊!”
小国王看他连比带划形容自己所想之事的模样,慢慢将手抄到了袖兜里头。
我弟弟可真是个机灵鬼!他暗暗想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心有些痒嗖嗖的?
这大概就是每个老师遇到特别聪明总是回答出不在教科书上答案的学生时候,那种愉悦又不爽的感觉吧。
夏安然告诉弟弟,有关于木桶的这个问题,可以去询问一下他们老父亲的意见,他们老爹一定会给出不一样的回答。
将锅递给老爹后,小国王招人进来开始整理二人的着装和配饰。
盛装出行的小皇子们很快便依次抵达了举办宴会的宫殿,并在礼官的带领下,按排序依次落座,夏安然身边坐着他已经混熟的胶西王刘端,另一侧是弟弟刘彘,很是自在。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悄悄侧了个身,靠到刘端那边打了个招呼,如果到时候有人灌酒的话,麻烦哥哥一定要帮他顶一顶。
刘端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冷哼一声,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不过夏安然决定当做他答应了。
至于为什么不求助于刘小猪,那还用问吗?
刘彘自己喝的是糖水呀。
哎,太早喝酒,小孩容易长不高,夏安然有些悲伤地想道。他其实也还是个小孩呢,放到现代,他都没到可以喝酒的年龄。
开宴之前,郅都同他将诸侯王的信息以及如何躲避灌酒的技能又复习了一遍。另外郅都也吩咐他,如果觉得自己快要醉了,一头栽倒就行了,千万不用死撑着。
因为初次参加宴会的小皇子难免会被大家试探酒量。如果这次喝得太多,那以后别人有心灌酒就麻烦了。
总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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