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话音刚落,他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余亦勤霎时感觉到面前袭来了一股y-in风,气流里有种让人抵触的气息。
与此同时, 无诤的眼白开始变黑, 那是在他的策动下聚集到他眼眶里的魔气。
杜含章空有魔气, 原本没有魔族的特性和本能, 眼下却不知道是失去了故总的约束, 还是被无诤的魔气牵动,他突然感觉到肺腑之中突然有股寒气在流动。
它顺着筋脉往上,迅速越过脖颈到了脸上。然后它带来的表象,就是余亦勤看见杜含章眼底也隐约开始有黑气攒聚。
这下他看着一点也不像不会摄魂了。
余亦勤有点担心他会像在医院的时候一样暴走,暗自警惕起来,高度注意着他。
杜含章同样觉得这股寒流陌生,不过身体和感受是他的,他抬了下眉峰,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余亦勤看到的那股“黑线”,杜含章感受了一瞬,接着试着像联动故总那样,将意识集中到寒流上,引导它朝眼部流去。
余亦勤就见他眼睛上的黑色越来越浓,看起来很有点邪魔歪道的味道。
监听室里有两个监控,一个对着犯人,一个对着审讯人,陆辰看着视频里逐渐“妖魔化”的杜含章,觉得很不习惯。
天生异瞳的迟雁倒是要好一点,她甚至还有闲心,觉得比起屋里那两个,自己的眼睛也没那么吓人。
这厢两人在外面暗自发表观后感,里面的氛围却已然剑拔弩张。
无诤受符刻制约,魔气没法收放自如,杜含章则是新司机上路,不太得心应手。
两人隔着桌子,漫溢出身体的意念在桌上对冲,只听空气里风声一振,三人俱是衣发纷飞,再看无诤青筋暴露,昭示出眼下他正在奋力一搏。
由于技能生疏,杜含章不敢大意,一边凝神静气,一边搭住余亦勤的椅背,将它往后拉去。
椅背受力,顷刻带着余亦勤往后滑去,余亦勤上身晃了晃,最后却还是没动。
他暂时没有捕捉到危机,所以选择让杜含章自己处理。
权衡之间,头顶的灯管闹鬼似的忽闪了起来,桌上记事本的纸业也翻得哗哗作响,无诤额头上都是热汗,那种“推”不动的感觉让他焦躁。
反观杜含章,他眼白上的黑气徐徐析出,悬浮到空气里,融合成了一滴墨水似的雾团。
它不同于无诤的黑色雾气,表面有种玉石般的j-i,ng光,无论从密度还是光泽上,看着都比无峥高级,这也能从侧面说明,杜含章身体的魔元,在等级上要高于无峥。
黑色的“水滴”悬浮在空中,杜含章端详了它几秒,接着摊开了手掌。
“水滴”和他体内的魔源有感应,立刻缓缓地落了下去,只是还没触碰到他的手心,就突然一改去势,子。弹似的迸向了无峥。
它的速度很快,快到无峥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觉得眉心一凉,“水滴”像是掉进了沙漠里的沙子,了无痕迹地渗进去了。
而后凉意消退,无峥的意识深处却迅速浮起了一种被侵略的感觉。
这时,与这种状况相对应的,是杜含章脑海里好像长了一只“眼睛”,他能感受到无诤的念想变化,抵触、愤怒、试图逃脱……
这种感受非常奇妙,仿佛无诤的大脑是一个书店,一个商铺,而他是个可以自由进出,也有权利查看书目或商品的顾客。
杜含章感知完毕,回过神,看见无峥目眦欲裂地盯着自己,一直很欠揍的脸上,这次终于显露出了崩溃。
之后探查记忆的过程中,无峥表现的异常痛苦,余亦勤心里不忍,起身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审问以无峥的昏迷宣告中止,杜含章连出了两道门,最后在走廊的围墙边找到了余亦勤,这人背对着门,不知道在看什么。
杜含章走到他旁边站定,余亦勤从余光里看见他,侧过头说:“有收获吗?”
杜含章:“有,我看到向他抛出橄榄枝的人了,果不其然,也是当年尾随你那个裹在雾气里的人。”
余亦勤不太意外:“无峥应该不至于连对方的真面目都没见过,就将报复的希望寄托到他身上,你看到他的脸了吗?”
“看到了,”杜含章看着他说,“是你以前的老对手。”
后面不用他说,余亦勤已经知道是谁了。
搞了半天,原来藏在无峥背后的人,居然是魔族的开路先锋——林镜。
魔族习惯以成能力为名,由此顾名思义,林镜是个镜魔,能力是复制、制造空间和假象,为人骄傲又难缠,当年还说放眼三界,只有余雪慵配当他的对手。
然而这种狂妄的人,作风一般都很嚣张,林镜当年也确实直接,虽然说话爱拉仇恨,动不动就是“我看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但为人还是磊落的。
余亦勤乍一听有点难以置信,他和林镜立场不同,但作为对手,他还是欣赏对方的,他感觉以林镜的做派和自尊心,根本不屑于藏头露尾。
可是杜含章也不是胡说八道的人,余亦勤沉默了片刻后说:“偷袭我,魔化无峥,林镜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
杜含章也是没想到,他所背负的杀人嫌疑,会在这一天得以洗刷,他有点唏嘘地说:“他想打开荼疆的封印。”
余亦勤愣了一下:“荼疆的封印不是早就裂了吗?”
就在十二年前,也就是杜含章涉嫌“杀害”所有同行人员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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