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手写了一封论文般的长信,详细解释此事的来龙去脉,交代自己的行为动机、心理活动、自责反思,并在结尾写道:“我做错了,但我没想过伤害你,而你直接撕开我的伤口还撒盐。名哥,我没想到,在伤害我这方面,你天赋异禀。”
闻名只是发来一条信息:“收到了”,只字未提道歉的事。
纪然等了几天,也没等到一句对不起,便干脆地回复:“一别两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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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宽”之后,纪然在下班时遇见过闻名一次,对方叼着未点燃的烟从楼上下来,目不斜视擦肩而过,却在他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
纪然弹了一下,嘟囔:“性.s_ao扰。”
“看你一脸空虚,安慰你一下。”
那之后,对门多天没动静,闻名似乎回海边的家去了。他确实极擅长外科手术式打击,已经大半个月了,纪然还会因为那句中伤而失眠、耳鸣,推销健身卡的时候,也是强颜欢笑。
有一次推销成功后,客户还问了句:“家里出事了吗?”
哪怕被指着鼻子骂绿茶吊,或者挨顿揍,纪然都可以接受。这男人懂得用什么方法来伤害他,而且真的做得出来。
为什么极端的温柔,和极端的伤害都出自一人之手?和双子座有关系吗?家人也发现他感情受挫,经不住百般询问,只好直言:“分手了。”
洪福安慰他半天,说:“男人真是tm的没一个好东西!哎?不对,咱们全是男的哈……你这么帅,做饭还好吃,姥爷相信,你会遇见更好的男人。”
纪叙倒是很实际:“那名哥不会再继续给咱们家送r_ou_和菜了是不是?”
纪然的心堵得像早晚高峰的主干道,把老朴约到一家韩式烤r_ou_店倒苦水,微醺之时,将认识闻名一年以来的起起伏伏说了个80。说到分手经过,一口气没憋住,哭了出来。
老朴听得目瞪口呆,咂了一口烧酒,久久没有言语。随后,用人生导师般的凝重眼神看着纪然,“老三,你认为爱情的真谛是什么?”
“不知道。”
“是彼此恰好满足了对方的核心需求,他让你感到满足吗?我说的不是那个满足……你懂吧。”
纪然轻按着因酒j-i,ng而微红的双颊,“满足,我的心从来没这么满过,就像吹气球一样……现在气球爆了。”
老朴翻动着铁篦子上滋啦作响的r_ou_类,“说实话啊,个人看法,其实……你们根本就不合适吧。”
老朴说到了点子上,纪然石化半晌,一声不吭地喝酒。辛辣冲劲和几缕漏网油烟,让他的双眼迷离泛红。
“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有缘。遇见这种缘分,会让人觉得,啊不抓住就太可惜了,这一定是上天安排的balabala。”
纪然用生菜包起烤r_ou_、青椒圈等,塞了满嘴,夸张地咀嚼着。
“你们一共通信几次来着?”
“四次。”
老朴总结道:“差不多就是个,低配网恋,冲动奔现。”
纪然无语。
“人家网恋都是天天聊,还不照样说分就分。我实话实说,我认为他连个好人都算不上。我这么说不是因为他揍过我,他帮我搞定婚宴我也很感激……”
纪然脸色微沉,“名哥是好人。”
“他说你勾/引老头儿,就相当于从根基上推翻了你的人格啊。他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就想把这么清纯单纯又铁骨铮铮的你,拉低到与他同一道德水平,这样他心里就平衡了。”
纪然坚定地望着老朴,“名哥是好人,这点我可以确定。也许看起来不像,但真的是。”
“好吧,就算他是吧。你看,他不跟你道歉还不理你,你还这么护着他。唉,你孤单太久了,一个人顾着一家人,有个人对你好,你就沦陷。你总是这样知恩图报,食堂阿姨多给你个j-i翅,你都能感激涕零。”
纪然拿起手机,点开置顶的狗头扫了一眼,聊天记录停留在大半个月前的“一别两宽吧。”
服务员引导两位客人经过,正对着他们行走方向的老朴抬起头,用目光追随着其中一位美女被修身牛仔裤裹着的大长腿。
“青青小姐?”纪然轻唤。
美女回过头,姣好的面容露出微笑,“嗨,纪先生。”
走在前面的客人也折返回来,笑容满面地问候:“哎呦,光子嫂子。”
纪然对老朴介绍:“都是名哥的同事。”
小飞一身运动装,看起来格外阳光,很不见外地在纪然身边坐下了,开口就说:“名哥回来住了,你们怎么啦?”
“闹别扭。”
“我不知道你们闹什么别扭了,不过名哥对你可是一心一意。”
“他说了很过分的话。”
小飞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哈哈,如果气话都是真心的,我和青青都互砍对方一千刀了。想想他的苦心孤诣,想想他为你遭的罪。”
纪然想起那根触目惊心的大铁钉,心顿时就融成一滩水,嘴上却说:“也不能归到我一个人头上。”
青青则和两眼发直的老朴淡淡闲聊。
“朴先生做什么的呀?”
“做外贸的,你呢?”
“我卖酒。”
“差不多哈哈,都是卖东西。那你——”
小飞皱着眉出言打断:“哎哎哎,聊几句得了啊,想细聊去凯撒宫的夜场找她,哪有不消费就问东问西的。”
老朴有点不好意思,在二人离开后小声感叹:“这姑娘还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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