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傅柏秋打断道,“他如果不让你回来,我就亲自上门去要人。”言罢不动声色地抽开手。
眼神语气都是冷的,说出来的话却暖进心窝里,时槿之感觉到一点点安慰,抿了下唇,对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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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傅柏秋带时槿之去医院打针。
这人对注s,he器的恐惧是刻进骨子里的,她瞧见她畏惧的眼神,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心口揪起一阵阵钝痛,只得温声软语安抚她,哄她,若非护士在,吻一下也未尝不可。
时槿之倒是想骗一个亲亲,可惜医生护士全程在边上,她连撒娇都得克制着。
打完针,又做了一系列检查,身体没有问题,重点查大脑。
医生问了几个问题,她们都如实答了。目前人情绪稳定,病情控制得很好,没再恶化,但何时能恢复记忆不好说,也许一年,也许三五年,十年,甚至更久,除非受到强烈的j-i,ng神刺激。
但这样风险太大,且捉摸不定,万一刺激出什么其他j-i,ng神病来,很难办。
除了继续吃药、定期打针控制,唯一有效的方法只有保持心情舒畅。
从医院出来,时槿之半个身子缩在傅柏秋怀里,几乎是挂着她走的,也只有这个时候毛毛不会凶她,不会对她冷脸。
她的判断正确。
傅柏秋委实后悔昨天自己态度不好,但谁又能预料这种“后悔”能维持多久。
她对她好,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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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傅柏秋送时槿之回家。
天空飘着雨夹雪,细小的雪子噼噼啪啪落在车顶上,像儿时嘴里欢腾的跳跳糖。往年此时榕城已下过少说两场雪,不大,但好歹能构成雪景,今年却迟迟不见雪,眼瞧着前两天立春了,兴许也不会下了。
车子驶近庄园,四周寂寂无人,清冷安静得恍若隔世。
时槿之愁眉苦脸坐在副驾驶,心随着距离愈来愈近而一点点沉下去。家里人说要派车来接,她拒绝了,让毛毛送,争取点两人相处的时间,能多些就多些。
但再多的时间都会流逝,除非一辈子。
路上两人无话,傅柏秋开车专注,基本不言语,每每时槿之想说点什么,转头见她脸色淡漠,喉咙里的话又咽下去。
庄园入口处,她们被保安拦下来。
傅柏秋自觉降下车窗,指了指副驾位,“我送你们二小姐回来。”
保安看了眼一脸苦相的时槿之,颔首,按下手中的遥控,栏杆抬起,放行。
从栏口处到正屋大门需要五分钟车程,前半部分是树林,后半部分是花园,有喷泉、雕塑、网球场等设施,基本没怎么变,她还记得春夏两季这边一眼望去翠绿遍野,到冬天就显得萧条冷寂了。
车停正屋门口,傅柏秋转头:“到了。”
“你亲我一下。”时槿之揪住自己衣角,脸凑过来,“不然我不下去。”
“……”
傅柏秋眸光忽暗,抓着方向盘的手指曲了曲,没作声,似在犹豫。
某人不说话,脸贴得更近了,茶色发丝蹭过来。
“亲了你就下去?”
“嗯。”
睡都睡|过了,何况是亲一下脸,按说她不至于如此别扭,可心下就是主动不起来,干脆眼一闭,心一横,速战速决。
傅柏秋深呼吸着,闭上眼,唇瓣微微撅起,飞快地吻了吻她脸颊,如蜻蜓点水。
“好了。”
“太轻了,感觉不到,不算。”时·赖皮·槿之一本正经说。
傅柏秋皱眉:“你不要太过分。”
“那让我亲你一下。”
“……”
等不到允许,这人撑起上半身扑过去,双臂勾住她脖子,用力亲了下她的唇。
——啵唧!
特响。
而后时槿之立马放开她,拉开车门,逃似的下了车。
傅柏秋愣在车里,片刻回神,隔窗目送她被佣人迎进去,那一步三回头不舍的样子,心像是被烧开的水,翻起滚烫的泡沫。
手机响了一下。
她收回目光,打开微信,夏岚发来了一张机票订单截图。
后天下午d市飞往榕城,17:15落地。
接着夏岚又发来一条:【毛毛姐,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导航坐公交过去,不用麻烦你接我[纠结]】
每说一句话就带个小表情,像是语气的补充,可爱又让人心疼。
傅柏秋勾起唇角,笑着发了一条语音:没关系,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开车出去溜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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