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觉,”朱浩文拿起枪,伸手就要开车门,“你在车里守着,车门锁上,我去柯寻他们那辆车上商量一下。”
后排座上的华霁秋和邵陵睡得很沉,此刻一动不动。
“文儿哥——我害怕——”罗勏拽住他袖子。
朱浩文随手把车上自带的ipad递给他:“看小电影吧,柯寻下的。”就开门出去了。
罗勏:“……”不,我就算吓死也不想看钙片啊……
朱浩文顶风冒雪地走到牧怿然的车边,还没有来得及伸手敲窗,车门就从里面打开,一只手伸出来,把他迅速地拽进了车内。
“你们也看到了?”朱浩文抹了把脸上的沙土和雪,望向车里都还醒着的几个人。
“看到了卧槽,那他妈是鬼吧!”卫东惊魂未定地紧紧裹着身上的毯子。
李小春瞪大了眼睛看着朱浩文:“浩文儿你可真胆大,这样还敢从车里走出来!”
“你们怎么想?”朱浩文问柯寻和牧怿然。
“我们想跟上去看看。”柯寻道。
“如果那是个引诱我们入套的陷阱呢?”朱浩文道。
柯寻笑了笑:“文儿仔,你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咱们现在是明知山有虎,不得不往虎山行,要是想自保,那来这儿干嘛,咱们来这儿本来就是明知有陷阱还得往里跳的,如果刚才那些黑影是诱饵,那他们最多是想把咱们引着再次入画,或者是找到最终的答案,如果是为了在半道上杀害咱们,那就太无厘头了,咱们入了这么多幅画,最终就死在这荒郊野外?意义何在?”
朱浩文一时无话可说。
他发现如今的柯寻已经越来越让人hold不住了。
很久以前还是个傻白甜来着,短短几个月之后,说话有理有据,行动有分有寸,思考有条有序,悟性与脑洞齐飞,霸气共s_ao气一色……快盛不下他了。
“不过那些影子刚才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咱们再追是不是来不及了?”李小春道。
“如果是诱饵,应该还会有后手,”牧怿然道,“如果仅此一次,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跟上去。”
朱浩文点了点头,没有急于回去,就坐到后排座上,和这四人一起静静地盯着车窗外。
一股又一股地狂风继续由四面八方卷过来,几个人需要不停地擦抹掉侧面车窗上的水气,窗外黑一阵灰一阵白一阵,风雪沙草杂糅在一起,将整个峡谷搅得几近扭曲。
远处的群山就在这扭曲的风屏雪幕中若隐若现,时而看上去很远,时而却又似突然挤到了眼前,原本雄苍刚劲的山廓竟显得狰狞尖利起来,峡谷两边包夹的连绵山峰一时间宛如戾鬼的獠牙,而这条蜿蜒扭曲的峡谷便好似冰冷腥粘的鬼舌,将众人卷在舌背上,只需轻轻向下一送,就能把这几个渺小脆弱的人类吞噬入腹。
车窗外的狂风“呜呜”作响,一时像百兽齐嗥,一时又如万鬼同哭,尖利时仿佛快要刺穿厚实的车皮,幽咽时又让人从骨头缝里向外泛着层层的寒意。
就这么折磨着众人的身心不知过了多久,朱浩文有些担心罗勏,同几人打了个招呼,正要回到那辆车上去,却听得柯寻突地指着车窗外低声道了一句:“来了!”
几人齐齐一激凌,连忙向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风雪交加之处,一队黑色的影子又一次迅速且沉默地向着峡谷的更深处行去。
“果然!”柯寻眯起眼睛,“如果我们没有跟上去,这些东西恐怕会一次又一次地出现。”
“看样子咱们是必跟不可了。”卫东说着,握紧了手里的枪。
“发现了么,”牧怿然忽道,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异样,“这两次出现的黑影,都是十三个。”
几人闻言不由惊怔,半晌,朱浩文也语带异样地开口:“你的意思是,这些影子,很可能……是以前的入画者?”
卫东和李小春闻言又齐齐地打了个激凌。
“他、他们还活着?”李小春饶是一向胆大,这个时候也有点儿觉得心里头上下够不着。
“不确定,”牧怿然沉吟,“就算是上一批入画者能活着,现在也都至少一百一、二十岁了,这样大的年纪,在如此猛烈的风雪中行走,不可能像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样平稳,甚至轻飘,我更倾向于,那些影子是一种映像,也许是之前某一批入画者的映像,还也许是……”
抬眼看向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几个人,隐约听见谁因紧张而吞咽口水的声音,于是把剩下的半句话轻轻地吐了出来:“……是我们自己的映像。”
李小春发出了重重的抽气声,卫东有些恍惚地摇晃了一下身子,朱浩文半天没有说话。
“不管是什么,”柯寻平静沉稳的声音响起,“我们跟上去。浩文儿,你回你们那辆车上,把邵总叫醒,让他去女生们那辆车,还按白天的分组各就各位,当下一次黑影出现时,跟着怿然的车走,我现在就去用拖车绳把三辆车连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卫东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让自己振作起来。
“我也去。”李小春也找回了自己的胆量。
几个人跳下车,把睡下的众人都叫醒,然后连车、换车,做着紧张的准备。
当那一行十三个黑影再度出现在暴风雪中时,三辆车甚为默契地同时发动引擎,由牧怿然在前,罗勏居中,邵陵殿后,一字列开,追随着那队黑影向着峡谷深处驶去。
黑影的速度既不快也不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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