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太好了。”童阅回到办公室,对着窗外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告诉他,“林靖,一般来说,刚刚失去肢体的病人都有可能出现肢体幻觉,产生虚幻的肢体疼痛。鸿飞虽然不说,但我能够看出来,他也同样有。虽然他的胳膊已经不在了,但他的大脑却总是产生错误信息,让他觉得胳膊还在,而且伤得不轻,因此非常疼痛,甚至无法睡眠。到目前为止,这仍然是一种神秘的现象,医学科学无法解释,也找不到病因。”
林靖皱紧了眉,非常担心地问:“那怎么办?”
“我只能用药物减轻他的疼痛感,然后想办法与他交流。”童阅有些无奈,“鸿飞的意志非常坚强,他意识到了来自不存在的右胳膊的伤痛其实是幻觉,所以只是自己忍着,坚决不肯说出来,更不愿意让子寒和他父母知道。你是鸿飞的好朋友,我希望你回北京以后能协助我对他的治疗。”
“没问题。”林靖马上说,“我一回北京就去医院。”
童阅很欣慰,“那好,我等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靖桌上的紧急呼叫装置响了,“林大队,林大队,后南区的一家银行被一群歹徒抢劫。那边的军队和警察出动包围,把歹徒逼到了一家医院。
里面伤病员太多,歹徒劫持了大批人质,外面的军警无法进攻。我命令你们特警大队立刻出动,前去解救人质。”
那是警察总长,由他亲自下令,可见事态的严重。
林靖马上挂断童阅的电话,一边回答“是,我们立刻赶到”,一边按响了战斗警报。
第29章
雷鸿飞不喜欢有人在自已病房里,即使是凌子寒也不行,因此屡次赶人,到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大发脾气,这才把父母朋友全都赶走,只剩下自己独自养伤。
他现在才理解,为什么凌子寒从弓岛回来以后就变得自闭。他不愿让别人察觉自己的软弱,只能忍着痛谈笑风生,可一天、两天的还行,如果长此以往,根本坚持不下来。他不想崩溃,因此最好是一个人待着,可以忍痛,可以发呆,如果实在痛得很了,还可以轻轻地哼两声,以缓解内心的压抑与难耐的伤痛。
他失血很多,但养了半个月后渐渐恢复了一点元气,可以下床走一走。童阅不反对他适度活动,但坚决不同意他走远,建议他不要下楼,最好就在病房里转转就行了。他其实没力气多走,也不想让亲朋好友担心,便痛快地答应了。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的右胳膊已经完全没有了,可是知觉却告诉他右臂还在,而且伤痕累累,始终没有得到治疗,疼得非常厉害。他不肯说出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调整自已的心态来克服,除了咬牙强忍,别无他法。
每天都疼得很厉害,医生给的止痛剂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缓解疼痛,他也不愿意总是用止痛剂,害怕这么一来会伤到神经,导致反应迟钝,记忆力减退,那就真的废了,因此,他喜欢看电视,主要是关注新闻,这样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让疼痛不是那么厉害。
这天,外面下着小雨,护士已经赶过来将窗户关严,不让一丝风雨透进来。等地走后,雷鸿飞靠坐在床上,看着墙上的大屏幕,心不在焉地听着主播报告着世界各地的大事小情。
忽然,虚掩着的门被推开,林靖大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便衣,似乎没打伞,头发和肩头都淋s-hi了。看到病床上的雷鸿飞,他马上露出微笑,急匆匆地走过去,爽朗地说:“老雷,我回来了。”
“这么快?”雷鸿飞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在溪罗。”
“上级调我回来。”林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表情、声音都与平常一样,“b国的仗基本打完了,觉非还留在那边,帮着肃清残敌,我就回来,司令部这儿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没人不行啊。”
“那倒是。”雷鸿飞很高兴,“我这两天也在担心这个,你回来就好了。”
从溪罗赶回来,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林靖的心情一直很焦灼。他甚至来不及回家放行李,直接就从机场赶到医院。童阅正在手术室,他问了一下便不去打扰,把行李扔在护士站就来到病房。此刻,看着雷鸿飞没有什么血色,消瘦了许多的脸,再看看那只虚垂下来的衣袖,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雷鸿飞没有注意他的神情变化,兴致勃勃地问:“觉非现在还在打吗?听说你在溪罗夺回了总统府,打得是不是很激烈?对了,我把咱们牺牲的五个战士都移到总统府的地下室了,你看到了吗?”
林靖的脸色更加黯然,轻轻点了点头,“占领总统府的第二天,就把他们都送回来了。”
雷鸿飞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最惨的是那个飞行员,飞机被炸后起火燃烧,连遗体都没抢出来。”
“我们从飞机残骸里搜集了他的遗物,也都送回来了。”林靖安慰他,“他们都是英雄,他们的家眷都会被妥善照顾的。”
“嗯。”雷鸿飞深呼吸了两下,调整了情绪,对他笑道,“看你这样子,刚下飞机吧?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上班,一定会忙死你。”
“没事,我在飞机上就是吃吃睡睡,又不辛苦,j-i,ng神好得很。”林靖的心情也不再沉重,一边轻松地笑一边起身到浴室洗干净手,出来后就调侃他,“我来照顾照顾你,也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嘛。您老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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