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也在不停的劝他,让他想开一点,让他再找一个人,可是他喜欢了你十年,早就刻进了骨子里,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不是只有他忘不了,我也一样。”秦锦的声音很轻,说这话时他将目光紧紧锁定在江慎的身上,似乎要通过眼神将自己的情绪如数传达。
江慎又抽了一口烟,在吐出烟圈之后问道:“秦锦,你是认真的吗?我希望这一次你是认真的,你别再玩弄他了,孟钦时这货看上去挺j-i,ng明的,但是他在你面前永远都是不用脑子的那一个,永远都被你牵着鼻子走……”
“不是的。”秦锦听不下去了,打断了江慎的话。
他闭了闭眼,稳住自己的情绪,试图组织语言好好跟江慎谈谈;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只听见后座的玻璃窗被猛地敲响,秦锦回过头就看见了醉眼朦胧的孟钦时,后者正拼命敲打着车窗。
这人,已经喝得不知道怎么开窗户了。
秦锦打开驾驶席,替他放下了车窗,孟钦时趴在车窗上朝着江慎不满地嚷嚷:“你丫的怎么回事啊?老是缠着我们家秦锦,不知道他很忙吗?我也很忙!我们急着回家呢!”
“.........”江慎被他吼得一懵,随后就开始在心里吐槽这个狗娘养的猪队友早不醒晚不醒这会儿突然来捣乱。
秦锦还没说话,就被孟钦时拽住了衣袖,后者拼命扯了扯他的袖口然后说道:“走吧走吧,咱回家,不跟他废话。”
四目相对时,秦锦从他目光里回忆起了十年前的场景。夜空下少年清澈的眼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看上去熠熠生辉;心脏在一瞬间被融化,变得格外柔软。
“卧槽,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江慎瞪圆了眼睛,挽起袖子就要跟人干架。
他还没靠近呢,就被秦锦一只手拦下来,后者拍了拍孟钦时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半哄半劝着将人重新塞回了车里,然后坐上驾驶席冲着目瞪口呆的江慎道:“我知道他为我做过什么,我也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什么,今天谢谢了,再见。”
气喘吁吁地将孟钦时扛回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秦锦把人直接扔进了客房的床上,顺手松开了衬衣最上面的纽扣。
倒在床上的人睡得迷迷糊糊,白皙的面庞被酒气熏得通红,无论被人怎么折腾都没有醒过来的架势。秦锦耐着性子给他脱了鞋,解开外套纽扣脱掉毛衣,又给人松了几颗衬衣纽扣。
他没怎么照顾过醉酒的人,但大概也知道是个什么流程。转身去浴室端了一盆温水,用干净的毛巾给人擦干净脸,他坐在床头默默的看着沉入睡梦中的孟钦时,眼眸温柔而深邃。
整整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与孟钦时这样近距离接触;这是他朝思暮想了整整十年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也是他黑暗人生唯一的光,哪怕身在异国他乡每天都被孤独与寒冷折磨,但只要一想到孟钦时他就会格外勇敢无畏。
哪怕他无法确定孟钦时会不会等他,也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他再次出现时,对方是否已经牵起了别人的手。
秦锦伸出手,修长干净的手指滑过了孟钦时的脸颊,他的脸颊因为酒j-i,ng作用而变得滚烫,一触碰到对方冰冷的指尖,便像是食髓知味一般顺着人的手指磨蹭了好几下。
孟钦时的双眸紧闭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磨蹭了好几下之后似乎有了醒来的趋势。
就像是被一只蓬松的毛茸茸的狗蹭过掌心,前所未有的惬意自秦锦的指尖一直蔓延到了心头,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形成一抹淡淡的弧度,随后弯下腰对准了孟钦时薄薄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碰一下。
随后,他起身欲离。
还没站起来就被一股强力拉扯了回去,秦锦重新跌坐进柔软床榻里;他与孟钦时面对面,眼底里倒映出对方微微睁开的双眸,使得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孟钦时的声音里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说话时放在秦锦腰肢处的手也多用了几分力道:“你要去哪儿?”
“我......”秦锦的心跳声在人强烈的压迫感下飞速加快,声音也在不自觉的发颤。孟钦时身上的强烈酒意扑面而来,几乎就要将他熏醉了,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的酒力差到这种地步。
孟钦时一个翻身将人压倒在床上,牢牢禁锢住他的双手;虽然喝醉了酒,但孟钦时毕竟是年年拿搏击冠军的刑侦支队王牌,稍微用点力道秦锦也挣脱不开。
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睁开。
“我跟你说,你哪儿都别想去。”孟钦时将头埋进秦锦的颈窝里,本就松松垮垮的衬衣被他拱得乱糟糟的,孟钦时炽热滚烫的呼吸扑进他的脖颈之间,将人光洁的脖颈熏得红彤彤的。
秦锦伸手环抱住他宽阔结实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缓缓说道:“嗯,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秦锦,我做了好长的一个梦,你听我说......”孟钦时的拥抱越来越紧,生怕下一刻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般。他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我梦见你偷偷摸摸的离开我了,一去就是十年,你离开了我整整十年,然后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是你却不肯见我。”
就像是有人在心头洒了一把细细密密的小针,每一根都扎在秦锦心头最柔软的位置,每一处都渗出了鲜红的温热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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