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的他,可以,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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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威帝之后派人去树林中查看,果然发现了十八具刺客的尸体。
虽然这些人统统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却不属于随御驾出行的任何一支军队,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夏猎的包围圈中。
羽林军大统领奉命亲手将这些尸身里里外外搜查了一个遍,也没能发现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楚威帝听着范统领的回报,面沉如水,沉吟许久后脸上变得云销雨霁,竟然起身走到还躬着身的太子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太子受累了。”他们这位父皇此时是一片慈爱,声声切切道:“都是那贼人j,i,an佞歹毒,将使出如此离间你我父子二人的毒计,让为父险些错怪了皇儿。”
太子也是一派孝悌模样,红了眼眶,“不怪父皇,是儿臣不孝,语焉不详,才引得父皇误解。”
于是,看着这对大宁朝最有权势的父子“父慈子孝”的的场面,在场的朝臣无不动容,礼部温尚书甚至感动得都落泪了。
在这一群演技派里,唯有楚怀瑾道行还不够,不但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要不是看到封晏舟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他是真要笑出来了。
知道的,会说这些大臣们全是科举出身;不知道的,恐怕要以为他们参加的是高考和艺考。
都是中戏与北影的优秀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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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威帝安慰、勉励了太子一番,才把这起谋刺圣上与太子的大案,交予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一同负责追查。
之后众人依次退出御帐,只有“封卿”被点名单独留了下来。
公司会议后老板留人私下谈话,一般不是要委以重任,就是要着重敲打。
以现在的情况看,他们父皇肯定不是前者。
楚怀瑾有些担忧地看向封晏舟,对方却神色自如地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动作隐蔽地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也赶紧离开。
楚怀瑾想了想他和封大摄政王以及他爹在权术谋略与演技上,那不可逾越的差距,最终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跟在太子后面退出了御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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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都离开,整个御帐中只剩楚威帝与封晏舟君臣二人,这位大宁天子脸上原本的笑意就完全弥散不见,只剩下铁青与森然。
“朕听封卿昨日的言语,还以为……”楚威帝冷笑了一声,“封卿是个聪明人。”
封晏舟面色不变,叹了口气说道:“那么多具尸体与臣身上的伤,太过明显,瞒不住的。便是臣不说,太子殿下终归也会说,办案的人也不得不查,还不如现在就由臣说了。也省得,陛下日后还要命人去大理寺,把太子从牢里请出来。”
这回楚威帝却没有轻易就信了他,仍是面如寒霜,“封卿果然能言会道,就是不知封卿的心中,是否知道轻重。”
封晏舟一笑,躬身道:“臣以为,东宫之主为谁,不过是陛下一纸诏书的事,此为轻;大宁的江山一统,四方藩地归于朝廷掌管,才是重。陛下曾过目臣自请入京的奏章,应知臣与封家对陛下乃是忠心耿耿。”
“封卿既然这么说,等回了京,就上个折子吧。”楚威帝这才露出几分霁色,又摆摆手道:“朕倦了,封卿退下吧。”
“诺。”
封晏舟出了御帐,稍作思索,也不管周围侍奉皇帝的宫人与侍卫们的视线,便径直向西边的大帐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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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涉及谋逆与天家父子关系这两件极其重大又敏感的要素,那十数位随行的文武大臣从御帐退出去后,竟没有一个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与他人攀谈,都是沉默地往各自的帐篷方向快步走去。
就好像,有比狼狗还凶神恶煞的大白鹅撵在他们后面一样。
只有惨遭天降黑锅,又神奇地被“对家”施以援手,才侥幸逃脱的太子,是慢慢踱着步子。
楚怀瑾亦步亦趋地跟在楚怀宸的身后,看着他一路像是陷入了沉思,又像是放空了大脑,只凭本能地走回了东宫的帐篷。
等确认他这位太子哥哥没磕没碰地回了住处,楚怀瑾站在门口处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
在这时,帐中的楚怀宸似是如梦方醒,轻声叫道:“小九?”
“我在。”楚怀瑾应声道。
之后太子又沉默了许久,才屏退了帐篷中的诸位侍人,说道:“小九进来吧。”
楚怀瑾一进帐篷,看到他这位三皇兄仔细打量他的眼神,心里就一激灵。
果然,对方向前一步,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低语:“可是,十一继大统?”
太子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可楚怀瑾一秒就懂了。
但懂了又如何?
前世捡漏当了皇帝的,正是不才,文不成、武不就的你弟弟我……
这种话,他根本没办法说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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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和他哥对视了许久,最后似是而非地说道:“那些都已是过去的事了。重要的,是这一次当如何。”
“当如何?”太子重复着他的话,脸上竟似有几分茫然,像是喃喃自语般地低声说:“孤曾以为,孤万事周全,便不会重蹈覆辙,可今日……”
楚怀宸没把话继续往下说,楚怀瑾却心知,是他们父皇今日的态度,彻底打破了他这位自幼就长于东宫的三皇兄,对帝位的幻想与信心。
他之前总觉得楚怀宸与封晏舟拿着重生大男主的剧本,就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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