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大厅的短短一路,王棋便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原本,他打算随意抛出个关于袁寒雨的假线索,以此测试究竟有哪些人并非为王棋而来。不过,待他回到前堂时,他决定借着城西树林里自己挖的那些坑来做题发挥。这两者是有区别的。假装那些坑与魔教的财宝有关,除了梁言韬不关心之外,当时已看到那些坑的想要杀死秦老板的人也一定不会上当。谁对这一情报不以为意,那么,谁就可能是想杀秦老板的那个人。王棋认为,找到梁言韬固然重要,赶紧找出那个行凶者更是当务之急。
王棋计划好了,来到前堂趁着小五有空,就假意和小五闲聊以此造谣。他不怕小五不再传播下去,所谓隔墙有耳,眼下局势,无论谁说一句什么,不消多时便能传遍整个客栈。然而,当王棋来到前厅立即被相当有空的小五迎上时,事情却是与顺利截然不同。
王棋惊异发现,整个客栈的前堂几乎人去楼空。
“王大侠,出大事了!”主动走向王棋的小五一脸激动地对前者说。
尽管和金琴聊了几句,王棋不认为自己离开很久,他没想到大事能赶在这个空档发生。下意识的,他转头望了眼柜台后的秦老板。后者平时很会偷懒,眼下没客人,他倒坚守在岗位。
“出什么大事了?”王棋认为能够让客栈里那些武林人士倾巢而出的只有袁寒雨。他对袁寒雨没有一点兴趣,不过,对于局面的把握总是有利无害,什么都知道一点,不会有坏处。
正上赶着想和什么人说说的小五一被问,便如竹筒倒豆子似的给交代出来——
“刚才那个擅长用毒的岳王派的人坐在这儿用餐,天绝风毒剑陈风和他几个徒子徒孙,王大侠你也知道,他们岳王派每天有很多人在外面也不知道打听什么,忽然,他们门派一个弟子跑进来,说找到了袁寒雨,结果,所有听到的人都一窝蜂跑出去,就跟被狗追似的!”
王棋不认识袁寒雨,不过堂堂前魔教护法,随随便便被个小门派的年轻弟子找到,这听起来很可疑。“他们在哪里找到袁寒雨的?”王棋问。
小五故作神秘道:“你怎么也想不到的!我们风沙镇有个大户姓李,那个袁寒雨居然藏在那李府当管家!”
李是大姓,可是,小五才说出“大户姓李”,王棋的心里立即便冒出一个名字来。各种弄碎片在王棋脑海闪过,他一时未能抓住,不过,模糊的轮廓,至少他知道在哪个方向。
柜台后的秦老板自然能听见这边的对话,他不动声色,似乎全未留意。王棋在暗自打量了对方一番后,望向小五,沉声问道:“那个李府的主人是不是叫李成同?”
“没错。”小五大为惊异,叹道,“想不到王大侠你居然也认识李成同?”
王棋神情不变回答道,“我认得他。我来的第一天,老板就介绍我认识了这位李员外。”说着,他不再和小五多聊,一边整理思绪,一边往柜台边走去。
原本王棋认为那让客栈里江湖人士被狗追似的冲出去的所谓袁寒雨下落未必真实,但现在,他相信袁寒雨的确就是那个管家了。因为,如此一来,秦老板的某些行为便能解释通。
“老板,你一定一早就知道袁寒雨的身份了吧?”王棋取下肩上的抹布,假装勤劳地擦拭柜台。
面对王棋突如其来的问题,秦老板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
王棋感叹道:“我现在觉得,搞不好老板你才是风沙镇里无所不知的那个人。”
秦老板轻描淡写道:“这世上若有人认为自己无所不知,他一定不知道其实自己是个目光短浅的傻子。”
王棋未理会这跑题的说辞,他从头整理:“你不仅知道袁寒雨的身份,同时也知道他迟早会暴露,所以,我来的第一晚,你便支使我去夜探李府。这么安排不是为了让我查到什么,相反,你是为了让袁寒雨察觉到我,以此引起他的警惕。若袁寒雨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存在曝光风险,他很可能会离开,而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局面。”
秦老板饶有兴致听着王棋的推论,若无其事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你也没有意料到的事情。那就是,当晚李成同杀死了冯柏铭——当然,也不算完全出乎你的意料,其实当你听说李成同不在府中的时候,你便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所以才会和我一起检查客房,发现冯柏铭的尸体。”
“假设这是事实,李成同为什么要杀人?这和袁寒雨又有什么关系?”
王棋不假思索道:“李成同是为袁寒雨杀人的。其实他也知道袁寒雨的身份,因为风沙镇忽然来了很多武林人士要挖出袁寒雨,为了帮袁寒雨,他出手杀死了心狠手辣又有些来头的冯柏铭。他故意将尸体弄得惨不忍睹,因为他想以此震慑其他人,希望别人因为冯柏铭的惨状,对前魔教护法心生畏惧,从而不敢再搜寻袁寒雨下落。”
“李成同为什么要帮袁寒雨?”秦老板好似头一回听闻这个故事,他摸着下巴,一脸稀奇地问。
这个问题搁以前,王棋是想不通的,但此刻让他想不通的却是——他是怎么忽然那么机灵,第一时间就找到答案的?
“——因为,李成同希望袁寒雨永远陪在自己身边。”王棋给出这个听起来不可思议的回答。
秦老板默默聆听,他的眼中透漏出一丝若有所思,不过,倒也没有对这一说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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