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知,早几日我家公子卜了一卦,说是八月初八贵人到,是以今日一早便叫小老儿侯在这里。嘿,没想到真给等到了!”
“你家公子还会卜卦?”
“我家公子阅尽百家书目,琴棋书画无一不j-i,ng,又自修道法,降妖除魔,厉害着呢……”
也是奇怪,轩辕重九本就在梦中见过这位东离公子,可老管家喋喋不休的话在他听来,却甚为悦耳。
他喜欢有人夸他。
白楚戈困在虚无里,虽然能看见外面的景物,却不得自由。轩辕重九将他揣在袖兜里,随着沉稳的步伐,再加上老管家絮絮叨叨的话,让他这短短一路打了好几个盹。
“管家,贵人到了?”一道温润的声音从竹帘后头传来,白楚戈虎躯一震。
好熟悉的声音啊!
扒着轩辕重九的衣袖,他看见管家挑开帘子,竹帘后头一个白衣少年跪坐在蒲团上,执着棋子的手顿在半空,微微侧头看了过来。
东离楚戈!
轩辕重九进了花厅,自来熟的跪坐在东离楚戈对面,抬抬下巴,示意他将棋子落下,又自顾捡了白棋与他对弈起来。
老管家还等着给他家公子引荐呢,瞧这二人一句话不说,却是下起了棋,十分有眼力的沏了壶茶,退到门口守着去了。
白楚戈可不懂这风雅的玩意儿,就是怕漏听了什么关键信息,这才强撑着不敢睡。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是在公共汽车上么,怎么又突然来到这个地方了?是在做梦?
正当他疑惑之时,一股药香味让他j-i,ng神一振。
“楚戈,该吃药了。”
由于是在轩辕重九的袖中,白楚戈的视线受阻,看不见来人样貌,却一眼就看到那人腰间垂着的翠色玉葫芦。和公共汽车上那个小伙子胸前佩戴的差不多样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物件。
“瞧,我今日难得棋逢对手,倒是一时忘了时间,修,莫怪莫怪。”
那人倒没接话,只从腰间解下玉葫芦,瞬间,那拇指大小的玉葫芦变成巴掌大小,那人从玉葫芦里倒出一颗药丸来递了过去。东离楚戈笑着接过,吞服了下去。
“我自幼与药为伴,本以为这一生都是如此,想不到今日殿下到访,倒让我以后不再受这等苦楚了。”
轩辕重九眉梢一挑:“你如何得知孤的身份?”
东离楚戈道:“你我夜夜梦中相见,眼下真正见了面,自然是识得的。”
“梦中……”轩辕重九眯起眼睛:“你也看得见孤?”
“自然。”
轩辕重九忽地笑了:“说到此,孤倒是好奇了,一个生来无魂之人,是如何拿了孤的一魂,又是如何凭着这一魂活到今日的。”
“既然我用了殿下的魂续命,自然也不会瞒着殿下。”东离楚戈从颜修腰间解下玉葫芦放到棋盘上,问道:“殿下可知此物为何?”
“不知。”
“此物乃仙家至宝九转玉葫芦。可通y-in阳,改生死,炼仙药。正如殿下所说,无魂之人本为该死之人,幸好修的祖父有此宝物,替我改了死命。说来也是奇怪,当时借魂之人本已选好,不知当中出了什么差错,竟是将殿下的魂给借来了。”
“本来颜大夫还担心这魂会给东离家惹来麻烦,便用九转玉葫芦试图将殿下的魂给送回去,没想到殿下这魂却赖在我身体里不走了。颜大夫没法子,只得继续施法,让殿下这魂更加稳固。”
“人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殿下这一魂让我勉强得以活命,但独木难支。颜大夫便用九转玉葫芦炼药,硬是将我这副身体养成了纯净之体,这么多年,也都是靠着颜大夫的药,才能安稳度日。”
“当然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常人一样,但事实上,我离不开此地。这里是一处天然形成的药谷。而我每日所服之药,都出自这药谷中。其中有几味仙药更是当日开花当日结果,一旦过了时限,当天的药便炼不成。”
“而一旦停了药,便会有不干净的东西盯上我这副身体。那时的我也是最为虚弱的时候,无法与那些东西抗衡。是以,我只能日日憋闷在庄子里,你说可怜不可怜。”
白楚戈在袖中听闻此事,不胜唏嘘。这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
“……那你适才所说,再不用受此苦楚,又是何意?”轩辕重九好奇道。
白楚戈更好奇。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矛头竟指向了自己。
“殿下袖袋中那物什,正是楚戈需要的。”东离楚戈手指一勾,白楚戈只觉身体腾空而飞,视野也跟着扩大,下一秒,他就落到了东离楚戈掌心里了。
“此物出自极东日不落之地,虽然只是一块玉石,却是这天地间最有灵性的玉石。我需要的,正是这玉石的灵。不知殿下,可否割爱。”
轩辕重九静静的打量了他几许,半响,轻笑一声:“孤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此物对你如此重要,孤若是给了你,你,拿什么回报孤呢?”
东离楚戈颠了颠手里的玉石,忽然笑开了:“此物于我来说,便是续命的宝物。殿下给了我这般贵重东西,楚戈回报给殿下的,自然也是殿下朝思暮想的。”
“哦?是什么?”轩辕重九被他勾起了兴趣。
“我!”
☆、九转玉葫芦
就一个‘我’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毫不拖泥带水。
轩辕重九略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你既主动献身于孤,孤也实在不好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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