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你……还不是因为你湿得跟……跟……跟漏水的破船似的,”他气得结巴,一边搜索枯肠寻找恶毒的字眼,表情愤怒中更有屈辱,“我以为你想的人是我!……你、你这dàng_fù!”
他骂出这个词之后有好一会儿我们谁也没说话。
我气得发懵,完全不想解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你丫要是敢揍我我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受着。你揍我 ...
(试试!
但他并没有对我动手,而是转身把浴袍拽过来胡乱裹上,跳下床冲到门前梆地撞开,出去后又梆地摔上,咣咣咣地走掉了,声音大得估计宅邸外面林子里的人都能听见。
我保持原样坐了一会儿,起身裹上晨衣,下床看看立在房间一隅的钟表,指针显示还不到三感觉身上有些黏腻,去浴室淋浴一回,出来的时候看见贝恩指挥着米娜正在整理床铺,见到我后端庄地行礼。或许是因为已经跟她朝夕相处了半个多月,我竟能看出她神态中额外的小心翼翼。
“小姐,”她略带犹豫地说,“殿下往主城堡的方向走了。”
我嗯了一声,跟她说如果殿下没什么吩咐就该干嘛干嘛吧。
一整天都没再看见维兰。我倒意外地心情平静,琢磨着是不是该收拾行李以防万一,为此我的确悄悄整理了一个小背包,把证件、怀表、折叠刀、伏尔肯匕首放进去,还有谜草碎屑和剩下的三枚龙纹金币,与几套干净的内衣和袜子卷在一起,另外还塞了些卫生棉。我把背包藏在置物柜最底下的抽屉最里面,应该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他给我的“摇篮曲”和黑金卡,都搁在置物柜正中间的抽屉里;好几套我大多没戴过的珠宝,也都摆在原处;手上的“恋歌”,我暂时不打算去动它。
我在浴室里试图与克拉门苏联络,仍然不能成功,忽然想起城堡周围有魔法屏障,或许下次我应该出了城堡试试。
晚餐我没有去主城堡,留在这边的小餐厅里一脸淡定地独自坐在桌边吃甜点,贝恩和米娜面色如常地侍立在旁。这时维兰出现了,没有带侍从,贝恩连忙过去伺候他脱手套和外衣;他阴沉地瞥了我一眼,问贝恩晚餐有什么,然后在我斜对面坐下来,对着一大盘子各种肉类和蔬菜,不动声色地大口开吃,胃口好得像饿了一天。
我很快就吃完了,看他盘子里还剩一多半,虽然想先撤,但还是忍住了,一言不发地等他吃完。他时不时瞟我一眼,看上去凶巴巴的。
然后捯饬捯饬就到了晚上,我离开贝恩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早上骂我“漏水的破船”的那个人正躺在床上靠外的右半边,身上穿着带扣子的睡衣,见我进来迅速闭上眼睛,一副“已死勿扰”的样子。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钟,决定还是不要去客房了,便轻手轻脚地绕过床脚,默默钻进空着的左半边被窝。
这时右边那人侧过身子,背对我竖在大床边上,跟个挡板似的。我懒得吐槽。也侧身背对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阳台上小火鸟转动脑袋的剪影。
过了不知道是一个小时还是多久,身后那人开始有了些动静,慢慢地爬了过来。一只手碰着我的右臂,从手肘一直向上滑到肩头,抚摩了一会儿重又滑下。他的胸膛也贴了上来,脑袋埋在我颈后,在我耳边悄声说:“……还在生气么?”
“……”我几乎有点哭笑不得。到底是谁在生气?
片刻后我说:“……我并不想梦见别人。”
“我知道。”他轻声道,开始亲吻我的肩膀。
“我平时也没有想起过罗曼.贝,”我转过脸来看着他,“我不知道怎么会做这种梦,就算在梦里我也并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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