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哥跟她说:“怎么会呢,恬恬才是我们家唯一的小公主,我们永远只会爱你一个人。”
大哥确实如他所承诺的那样,带头排挤着新来的妹妹,三言两语就哄得弟弟们对江月离带上了天然的敌视。
至于江夫人,她面对最为宠爱的女儿,自然是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所以江玉恬压根不用表现出任何不喜,她的家人便已经将那个新来的“姐姐”挡在门外。
后来有外客来访时,面对客人的疑问,江玉恬牢记着大哥的教导,表面温和地叫着姐姐,主动将自己不爱喝的饮料递给她。
客人都称赞江玉恬心底善良,比之木讷的江月离更像是一位大小姐。
江玉恬记着这样的称赞,也逐渐明白了大哥给她的教导,无论内心如何不喜,面上都不应该表现出善妒小气的丑恶嘴脸,那样才当得起“大小姐”的称号。
那么多年里,江月离始终与这个家格格不入,从未得到“家人”的正眼看待。
而那些见过她的客人们背后也鲜少报以尊重,说起来都是“还以为是江家的佣人”、“到底不是亲生的,就是上不得台面”之类的暗讽。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江玉恬都是当之无愧的赢家。
然而她却始终抹不去心中的不安。
每每看到江月离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按捺不住心头的暴躁厌恶,还有压抑在深处的惶恐。
就好像害怕有朝一日,本该一无所有的江月离会完全取代她的位置一样。
后来江玉恬将之归结为某种直觉。
因为她的不详预感最终还是应验了。
江月离生来就是跟她作对的——江玉恬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这样的感受。
少时她夺去了自己的“唯一”的称号,长大之后她最终连她的身份也要夺去了。
江玉恬一开始厌恶着江月离,但后来,她开始憎恨江月离。
某一天,她发现江月离快要死了,她心底竟然是开心的。
那时候,她独自一人在电话跟前,守着对面的消息,一边惶恐着,一边期待着,唯独没有想过要像任何人求救。
直到电话另一边再也未传来任何声音,江玉恬才像是被烫到一般放下电话,拔|掉电话线,转身匆匆地跟大哥撒娇要赶紧回国外去上学。
她最终得愿所偿,大哥和二哥都陪她回了国外,躲开了江月离死亡的消息。
但遗憾的是,江玉恬满心忐忑地等待了数个月,却只等来江月离走到半路被煤气罐爆炸波及炸伤进医院的消息。
母亲与三哥的态度也在微妙的变化。
江玉恬满心忐忑,只能向大哥寻求安慰。
上天并不足够眷顾她,时隔半年,她得到的不是她所期待的江月离抢救失败死亡的消息。
江月离醒了。
她失忆了。
但她终归还活着。
听说母亲整日都围绕着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女儿”转,却未曾给在国外求学的女儿打过一个电话。
再一次见到江月离的时候,江玉恬感觉她是如此的陌生,但她的内心的想法却未曾改变过——
你怎么没有死在那里呢?
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一切?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你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见到江月离与陆明萱结婚的那个八卦的时候,江玉恬内心的憎恶达到了巅峰。
她认识陆明萱。
早在江月离出事之前,她的父母便时常说起陆家这一代新的掌权人如何如何厉害,最终的话题必然会转到陆家多少年的底蕴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江父一直想跟陆家达成长期合作。
也是在那个时候,江玉恬认识了陆明煦——陆明萱的堂弟。
谁都知道陆明煦一家跟陆明萱关系好,再加上后者不婚不育的宣言,很多人都猜测陆家下一代或许要交到陆明煦的手上。
陆明煦模样端正帅气,脾气也好,难得的是本身很有才——虽然并非是在商业方面。
江玉恬发现自己与他在一个城市上学的时候心头还有些窃喜。
她喜欢陆明煦。
但同样她也不否认是有对方的家世的一部分原因,江夫人虽然宠爱她,却也总是给她灌输一些女孩儿最重要的事是嫁一个好丈夫之类的观念。
可惜的是,纵然江玉恬时常跟陆明煦“偶遇”,对方却连她的名字都记不清楚。
若是没有江月离的那一出,江玉恬只会有些挫败,而将那些搭讪未遂的尴尬埋在心底。
但事实就是江月离跟陆明萱结婚了——
不论当中有怎样的内情,她都做到了江玉恬做不到的事。
这让江玉恬更加的恼火怨恨。
江玉恬比江夫人更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谣言。
最好这些消息被另一个当事人看到,而对此大发雷霆从而迁怒到江月离,再给她一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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