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之而来的是新的问题笼罩在她的心头。
如果她不是江月离,那么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是江月离?
如果“江月离”已死, 他们为什么又要“江月离”活着?
此刻的她到底是真实存在于世上的人——或者说曾经存在过的人,还只是异界的一缕幽魂?
钟雨岚比江月离想象得要更加理智且体贴,她愣了一下,却并未对她表现出攻击性。
江月离接着问道:“那么,你觉得我是谁?”
钟雨岚低下头,用勺子搅了搅那杯冷掉的大麦茶,似乎是在思索面前的人是否可信,是否值得多吐露一些“秘密”。
片刻之后,她苦笑了一下。
“江家的事跟我无关。”钟雨岚说道,“不过我猜,或许是替身什么的吧,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伪装成风平浪静的模样。真是让人作呕。”
江月离问道:“他们犯了什么罪?”
钟雨岚沉默了,良久才撇开了脸,轻声道:“我不知道。但是阿离的......跟他们有关系。”
最终江月离还是等到了钟雨岚开口。
这并不意外,如果钟雨岚真的什么都不愿意谈,她也不会选择来到这里——就像她每年都会给“江月离”发见面的信息,每个月往“江月离”弃置已久的手机号里充钱,却从未曾指望她给予她回信一样。
也许是因为真的太过思念,即便明知道对方并非自己思念的人,却也依然怀着一线期待,追寻着那熟悉的声音来到这里。
钟雨岚低着头,避开江月离的视线,掩去脸上的恍惚。
“你们的声音很像——几乎一模一样,但你们说话的语气不一样.......”
钟雨岚以这样的句式开头,诉说着她与江月离之间不为人知的往事。
在钟雨岚的口中,“江月离”是个温柔内敛的人,在大多事上都有些迟钝木讷,面对她真正在意的人,只会将整颗心捧到对方的面前。
而曾被她报以期待的江家人却将那颗心整个丢到地上,肆意践踏嘲讽,愤怒者以言语讽刺,沉默者以冷眼旁观,还有人高高在上,以施舍的态度抹杀她的尊严。
钟雨岚与她自幼相识,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从文静走向内敛,最后又变得自闭敏感,连抬头与人对视都不敢。
纵然有钟雨岚在一旁陪伴着她,鼓励着她,终归还是比不上她的“亲人”对她的伤害。
等到高中毕业的时候,钟雨岚与“江月离”又因为一些事分道扬镳。
此后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联系过,偶尔也只能匆匆拨打一个跨洋电话以问候安好。
等到钟雨岚发现不对劲,已经是去年秋天的时候了。
经过三年的时间,钟雨岚和“江月离”之间关系有所缓和,她们之间的电话联系逐渐变得频繁起来。
等到大三下半学期的时候,“江月离”说她打算离开江家,对此钟雨岚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并且直言她愿意回去接“江月离”一起走,如果她不愿意去国外,她们也可以一起去别的城市定居。
“江月离”说要等到毕业之后再去找她。
钟雨岚心头的高兴总是比失落要多许多,因此一口应下,说在国外等她。
但那个暑假刚刚过去,“江月离”突然打电话给钟雨岚,说起她的父母最近改变了态度,对她和蔼了很多,对于她的一些想法也表示支持与赞赏,这让她觉得不敢置信,也却忍不住为此而窃喜。
钟雨岚直觉不对劲,但面对好友的欢喜,她只能按捺下内心的失望,甚至不敢再提起毕业后相聚的事。
“江月离”在父母和蔼的幻想里沉溺了一个多月,往后不知道从哪一天起,钟雨岚就很少再接到她的电话了,就算她主动打电话回去,也时常是长久的忙音。
钟雨岚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是在刚入冬的时候。
“她说........如果她到春天还没有来找我的话........”钟雨岚说到这里已经开始哽咽,“她就.......她就是已经、已经......”
江月离递给了钟雨岚一包纸巾。
“谢谢。”钟雨岚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缓和了一下心情,才继续说下去,“后来过年的时候,我回来过一趟,亲耳听到江家人说阿离已经......死了。”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钟雨岚的声音很轻,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戳破了某个浮沫一般的幻想。
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两句话就将“江月离”定义为死亡。
直到她在k市的大街小巷匆匆走过,无论是她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地方,都没有“江月离”的身影。
同时江夫人也因为“江月离”的死亡而发了疯。
钟雨岚最终还是绝望了。
“后来我遇到阿离的外婆,她也说阿离已经不在了。”钟雨岚说道,“也许别人会诅咒阿离去死,但是她外婆不会撒这种谎,她让我不要再回来了。”
江月离歪了歪脑袋,提出疑问:“外婆,是指她妈妈的妈妈吗?”
钟雨岚点头:“嗯。她外婆跟江家其他人不一样,对阿离还不错,但是她们并不经常见面。”
“江月离”的外婆——一个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被提起的存在。
江月离默默在心底记下这么一号人物。
钟雨岚说完这一切,沉默了片刻,似乎自言自语似的喃语:“早知道我当初就算敲昏她绑起来也要把她带走。”
“冒昧问一下。”江月离问道,“你当初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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