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珒冷笑:“但愿贵派做的跟说的一样好听。”
“二有。”周七面无表情的叫道,“走了。”
师姐弟二人离去,凤言略有些愤愤不平,陶晨可算松了口气。
白珒远远瞧着,眼前忽然恍出一幕残影。
风雪交织的那一天,数万义军讨伐,人人口中想的全是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唯有那个他恨了百年的人站在身前,独自一人面对大军,口中毅然决然的说道——白玉明乃是我扶瑶仙宗的人,是生是死,轮不到外人c-h-a手。
维护,不顾一切的维护。
白珒杀人如麻,死在他手下的冤魂恶鬼数之不尽,无辜的牺牲者多如牛毛。江暮雨并非是想放纵他,而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让自己的师弟死在别人手下。
他宁愿亲自动手,或是封印,或是诛杀,又或是懊悔自己的疏于管教和个中失职,拿自己的命去抵罪,这都有可能。
白珒的脑子不禁浮现出一个疑问。
若江暮雨亲上焚幽谷的那天,他乖乖跟江暮雨回去了,江暮雨会如何处置他呢?
还记得,当时陷入癫狂和仇恨的他问过江暮雨,江暮雨的回答是:我从未想过杀你。
像他这么罪大恶极的人,除了杀死慰藉亡魂,还能怎么样?
白珒很好奇,但这个疑问怕是永远得不到解答了。
回到客栈,陶晨将乾坤岛的事一五一十跟南华和月河长老汇报一遍,后者只是一笑而过,没有陶晨预料的暴跳如雷。
“我是叫你们别惹是生非,但人家欺上头来了,总不能闷声不吭任人宰割吧?”南华哈哈笑道,“护法我都揍了,更何况一个小小弟子。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上百双眼睛看着呢。放心吧,这事儿焚幽谷可不好意思找咱麻烦。”
月河长老也点头道:“暮雨和玉明也动手了,算是报有一箭之仇。”
“只划了道小口子。”白珒有些后悔的叹气道,“在毁他名声之前应该把他揍成猪头,这样闹起来才够劲。”
“拜托。”陶晨一阵心累,“你小惩大诫也就罢了,真要把他凑个好歹,焚幽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凤言道:“姓吴的只是嘴欠,罪不至死。”
南过咬上一口花生饼,只觉得后勃颈y-in嗖嗖的有点瘆得慌。他战战兢兢的用余光偷瞄,果然是二师兄。
南过悻悻的咽了口唾沫:“二师兄,你千万别干出抹黑潜入焚幽谷杀人那种事哦。”
白珒:“……”
这小豆芽何时变得这么机灵了?
“兔崽子长本事了?”南华狠狠**白珒的脑袋一把,说道,“你当焚幽谷是菜市场,什么瞎猫瘸狗的都能往里进?”
月河干咳一声,将自己的弟子比喻成瞎猫瘸狗真的好吗?
南华毫不在意的一笑:“你想去焚幽谷也不是不行,明天就有机会跟为师一块去。但是记住了,不许乱跑,别张扬,别给为师丢人知道不?”
白珒微愣,忙问:“明天要去焚幽谷吗?”
“咱们为了幽冥鬼窟大老远的到万仙神域来,能不拜会一下焚幽谷主么。”南华说,“本来我跟你月河长老去就行的,但焚幽谷那边点名要见见你跟暮雨。行了,明天早点起,别睡过头了。”
南过去不去的都无所谓,反正半月后的群仙会就在首岛举行,焚幽谷的风光迟早能看。一行人各回各房,各自安枕。
第二天一早,南华洗漱完毕换了身崭新的衣袍,虽然款式在白珒看来特别没品味。素雅平庸,在花花绿绿的万仙神域独树一帜。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瞩目的便是南华胸前那百年如一日的“畸形蜈蚣”,堪称惨不忍睹。
为了扶瑶的脸面,为了稳固掌门人的风度,月河长老特意帮他重新系了袍带。
“咱们家月河就是贴心,多谢,多谢啊!”
抵达首岛的路程用了不到一个时辰,这座岛可算是万仙神域最富饶蓬勃,最璀璨繁荣的岛屿了。无论平民百姓还是土著修士,皆锦衣华服,霓裳羽衫,身上的珊玉被制作成各种j-i,ng美的首饰,或镶嵌在步摇上,或搭配在宝剑上,极为炫彩夺目。
在走至焚幽谷山脚下时,南华给看门弟子递上拜帖。等了大约半柱香之后,那小弟子返回,引领南华等人进山门。
谷内风光之秀美且不说,灵气充沛的宝地就已叫人心旷神怡。山谷内四通八达,曲折小道数不胜数,亭台楼阁,廊腰缦回,湖光山色,雀飞蝶舞。
别看这里地方大岔路多,但对白珒来说可是特别特别的熟悉。
霸占了百年的地方,重新来看,恍如昨昔,白珒望着熟悉的一草一木,碧海蓝天,包括万仙神域特有四季如春的气候,莫名有种似是而非的彷徨感。
“前辈请走这边。”领路的小弟子年纪不大,修为可不低,比起周七那女修士差不了多少。可见焚幽谷除了那个姓吴的以外,其他弟子还是很优秀的。
走过拱桥,穿过一个满园春色的庭院,院中百花争娇,万紫千红,更有许多稀罕品种的花式是外界不曾见过的。
白珒走在游廊底下,这个角度既隐蔽又能完整的看见庭院中的一举一动。
之所以突然若有所感,是因为白珒不止一次站在这里偷窥院中的风吹草动。
百花之中,有一种花的名字叫百合,被誉为云裳仙子。那种花高雅纯洁,净白无染,江暮雨很是喜欢。尽管当年的白珒恨透了他,但他却十分了解江暮雨的喜好,就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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