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生平仅有一次的祷告,向漫天他从未曾相信过的神明祈祷。
救救他吧,他的生命还未曾绽放,罪人是他,他愿意尝尽所有苦难换他第三次生命。
换他去和这个世界,打个招呼。
牙齿深深地嵌进腺体,oga发出疑惑的呜咽,鼠尾草的味道让人短暂地忘记疼痛。
可天地间一片寂静,连星星都不曾闪耀。
“乖宝……”
“是,海的,咸味。”
少年清澈的声线自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点好气,两点不可思议。
“我闻到了,池先生的,味道。”
——是海啊。
从前,海是禁锢他的囚笼,让他无法走出他的地盘。
从今以后,海是承载他扬帆远航的动力,他将以自己为载体,带他去看遍这世间的奇迹。
就像现在。
“岑漠!”“池怀霖!”
夏时光冲了进来,刚想打抑制剂,却意外发现岑漠身上已经有了标记,人早已沉沉睡去。
而池怀霖也终于支撑不下去,倒
在了地上。
——梁尹去找岑漠的时候,在一地的外卖里发现了那枚扣子,也就猜到了是池怀煜动的手,可惜他们先去找了池怀煜的公寓,还是来迟了一步。
岑漠看着跑马灯里被及时送上了救护车的自己,奇怪地一歪头。
我没死啊。
于是他憋了憋劲,努力睁开眼,就见池怀霖睁着双猩红的眼盯着他看,直到确认他眨了眨眼,才缓缓垂下头去,顺了一口气。
“池先生,”岑漠动了动手,却觉得有些吃力,“闹闹呢?”
“还在肚子里,预产期在夏天。”
“哦,这样啊。”
他和肚子里的小家伙瞬间搭上了联系,明明跌倒的时候疼得他以为要失去他了,却不想闹闹比他想象得要坚强很多。
“咳咳,”池怀霖清了清嗓子,要他注意到自己,“不关心一下我么?”
“哦,池先生,腿怎么办?”
池怀霖被呛了一下,又不好生气:“反正会好的,就是需要一段时间。”
“这样啊。”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岑漠呆呆地看着池怀霖,池怀霖也看着他。
男人的脸似乎红了一下,牵过他的手,打开了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一个钻戒,钻石是蓝色的,散发着幽深的光。
“孩子都有了,”池怀霖嘟嘟囔囔地念叨着,单膝下跪,“和我结婚吧,岑漠。”
oga看看戒指,又看看池怀霖,动了动食指。
把戒指推远了一点。
“嗯?”
“我不要。”
“什……”
“我要睡觉了,池先生,”岑漠打了个哈欠,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晚安,池先生。”
“等等——”
还没等池怀霖有所反应,岑漠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眼睛闭着,睫毛打着卷儿,外头已是晨光熹微,太阳一点点爬了上来。
alha拄着拐杖,认命地把戒指收进口袋里,一瘸一拐地走出病房。
病房外一个beta一个oga笑得已经快疯了,就连坐在轮椅上的老管家,嘴角都抑制不住上扬。
“给我等着。”
池怀霖气急败坏地回到自己的病房去,他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岑漠为什么会拒绝他。
难道不是已经互通心意了么?他这腿难不成是白废了?
病房里的oga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童话故事里不是这么说的。
十三年前的池怀霖给他讲故事的时候,有大船,有蜡烛,有璀璨的烟花,还有耀眼的漫天繁星。
怎么能是在病房里,惨白惨白的,一点都不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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