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严无为没去御书房,而是回了相国府,刚一回府,管家便迎了上来,“相国,纪将军已经来了。”
“备些茶水来。”
“嗨。”
到了会客厅,严无为一眼便看见了那名名叫纪茂的青年男子,她微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迎了上去,“纪将军。”
纪茂听到她的话,急忙回过身来行礼道,“下官纪茂,见过相国。”
“纪将军有礼了。”严无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坐。”
“多谢相国。”
落坐之后,下人很快便上来了茶,行了一礼后便退了下去,待下人走后,严无为才道,“此次入蜀,纪将军所在的军队可曾有名?”
“有的。”纪茂很谦逊,“下官只是个千夫长,岂敢让相国称我一声‘将军’。”
“你我皆事秦,下朝之后便是同僚,如此称呼,有何不妥?”严无为和气的笑着,“再说将军铁胆忠心,区区一个千夫长,委屈了将军了。”
纪茂不卑不亢,“相国言重了。”
纪茂少年随父入伍,立下不少军功,弱冠不久便被封为四品将军,可惜沙场兵练,一时失手,误伤了对手,本来沙场练兵,刀剑无眼,也不是什么大事,纪茂也并非诚心,可偏生那人是某世族的嫡次子,自幼娇贵,家里本想让他挂在军部混个名声在,以后也好擢升,谁曾想那小子不知死活,要上校场挑战纪茂,纪茂失了手,才伤到了他,赔了礼道了歉,世族仍不依不饶,逼到最后王上没了办法,硬是强行问了纪茂的罪,罢黜了他的爵位,贬为甲士。纪茂也是真本事,才半年多点,便靠着自己本事升到了千夫长。
“找将军来前,我曾与王上商议过将军的事。”
纪茂怔了一下,继而叹气道,“纪茂何德何能,如此让王上与相臣担忧。”
当初慕容壡刚继位便出了这事,秦国世族历来飞扬跋扈惯了,非要逼着慕容壡治纪茂的罪,慕容壡有心偏坦纪茂,可惜王位尚未稳当,老世族在秦国又有威望,不能硬碰,只得咬下牙忍下来,但慕容壡心里也清楚,老世族们并非只是冲着纪茂来的,更多的则是来给她这新王立个下马威,让她明明她这王位是老世族们“恩赐”的,一向脾气好的慕容壡还发了好大一通火,也正是如此,慕容壡自觉对纪茂有愧,治了纪茂罪的当夜里便去了军营,亲自给纪茂赔不是,并许诺,有朝一日,定会还他清白。
“将军放宽心,现下的王上可不是半年多以前的王上了。”严无为轻松一笑,“这次找将军来,是有两件事要与将军商议。”
“相国请讲。”
“公孙矩是老将,经验多,将军此去多多学习,王上已同公孙将军知会过了,公孙将军是两朝元老,待秦一片丹心,懂得是非大理,定然会尽心为将军解惑,还望将军莫担忧。”
“能与公孙前辈共上沙场,乃是纪茂三生之幸,纪茂定然不负王上,相国,公孙将军之望。”
严无为点头,又道,“还有一事,此事甚大,目前只有王上,我,还有公孙将军知道。”
“何事?”
严无为声音低了下去,“攻蜀以后,回秦路上,将军会路经鲁国。”
“借鲁道攻蜀,此事下官知道。”
“非也非也。”严无为摇头,“无为说的是回秦的路上,将军会率一队人马正好从鲁国国都旁经过……”
纪茂的神色一顿,“相国的意思是?”
回秦反道攻鲁?!
严无为笑的清浅,“将军若是攻蜀顺利,蜀地并会并入秦地,秦地之间隔了个别国……不妥不妥。”
纪茂似乎是没想到向来平稳的王上与严相此番会有这般大动作,心里一时惊涛骇浪,但更多的则是秦人骨中的好战血性在燃烧,若王上与相国此计大成,秦国的版土将会扩大近一倍,想到这里,向来沉稳的纪茂激动地站起身来抱拳道:
“末将定然不辱王命!”
严无为亦是起身回礼道,“如此,无为便在王都备好美酒,静待将军归来。”
“嗨!”
送走纪茂后,严无为便去了后园,管家跟在她后面听着她吩咐,“那位崇姑娘呢?”
“回相国,姑娘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三五日才回来。”
严无为点头,心知崇明是个在家呆不住的,做事也有分寸,便也未多问,转口问起了另一人,“那贵客呢?今日可曾进食了?”
她口中的那名贵客便是慕容器了,自从那日救回慕容器后,严无为便一直把人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倒也不怕被人发现,一来相国府里的机关秘道全是她亲手设计的,莫说是一般人,就是会武艺的也够吃劲,二来要是真被人发现了慕容器就在她府里,那倒也就省事了,直接便与公叔疾撕破脸了便是,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早一点,迟一点,她并不介意。倒是那慕容器,孩子终归是孩子,那日醒来以后同严无为立了决心,许是伤心过度,竟连着发了十来日的高烧,这正月里年没过好,全生病了去。慕容壡倒是心大,丢了两个御医过来全天候着外,竟是一眼都没来看过,该吃吃,该睡睡,完全不是先前那个听着自家侄女受人欺负了就要跳脚的姑姑了。
慕容壡心大,严无为可不敢心大,毕竟慕容器只要安稳的活着一天,慕容壡心里便会轻松不少,做事也不会怕东怕西,立慕容器为储是迟早的事,王储有人,慕容壡便不再担心大秦继位无人,说的更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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