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身中剧毒,以时日无多了…”她即将要失去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仰仗,唯一的亲人了。
“若此事是真的,那么依着王上的性格,势必会将整个朝局交于严无为的手上。主上,我们要趁早做打算才是啊!”
慕容器听着他的话,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她自然是知道依着自己姑姑和严无为的关系,若真的日后姑姑病重,严无为奉旨把控朝局并不是什么多让人意外的事。而到了那个时候,现下好不容易才被打压了下去的严党一脉势必会再次抬头,那时的她纵然再想做出什么事也是无济于事的。
可虽然是这样子想的,她却还是迟迟下不了决定。
她记得自己年幼之时姑姑爱护她,保护她时的模样,也还记得严无为在出使楚国时对她百般呵护她的场景。
她曾为了她挺身而出过,为了她只身挡下过冲她飞来的箭矢。
更加记得那年时节,自己姑姑与严无为一道,带着她在相府一场做饭时的场景。那时的她们多好啊…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如今的她们便走到了而今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上来了呢?
“主上,您万万不能心软啊!万不可前功尽弃啊,若是严无为掌朝,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对她做过的事…难道还要去指望她放过我们吗?!”
“你有什么想法不如与本宫先说上一说吧?”听见奴仆的话后慕容器微微抬起头,看着天边的红日,轻轻道。
“在朝中,严无为现已是众矢之地,所有人都盯着她,可只有王上在一天,那她便是会护着她的,咱们讨不了什么好。
奴以为与其在朝中与严无为正面交锋还不如去往严无为的封地,那儿天高皇帝远,想做什么也由得我们。先用舆论的攻势打压她,再……”
慕容器听完之后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她才如此说道:“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这便是默许了。
“你去办吧,办的妥帖一些,不要让人怀疑到了本宫的身上来。”也许她确实是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但是她至少还懂得什么是羞耻。
严无为曾那样对她好过,于情于理她不想明面上与严无为为敌…她确实是虚伪的,纵然自己已经对她起了腌臜的心思,却也不想让对方对她失望,更不想想让对方知道,是自己亲手策划的这一切。
她以为这样,便能在后来得到那个人。
…可到底是她想多了。
…
与此同时,从清泉殿出来的严无为面色冰冷,她已猜到慕容壡有事瞒着她,而能让慕容壡这便捂死了也不愿告诉她的事…便只剩下慕容壡她的身体状况了。
严无为冷着张脸神色匆匆地去了太医院,问了昨日去清泉殿为慕容壡把脉诊治的那位太医,尽管太医再三保证,慕容壡只是偶感风寒,身体并无大碍,可严无为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她总觉得自己眼皮子跳的厉害,感觉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如此便多谢了大人了。”见在太医那里问不出什么真相来,严无为便也只能作罢了。
从太医院出来的时候,严无为只带了一个奴仆往宫外走去,到太和殿前时遇上了赶巧进宫来的清河郡主慕容晞。
慕容晞也是接到了慕容壡昨日咳血的事,特意进宫来见见慕容壡的。
两个人见面自然又说了几句话,严无为因为不能久在宫中逗留,便托付慕容晞让其好好打听下慕容壡昨日吐血的真相,慕容晞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便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因为清河郡主办事素来稳妥,所以严无为看起来好像真的放下心来了,只是在慕容晞走后严无为对自己身后的下属道:“你跟着郡主进清泉殿去,务必要查出事情的真相来。”
下属跟了她十来年,有着一身好武艺与易容术,闻此便抱拳道:“属下明白。”说着便跟上慕容晞的队伍去了。
严无为站在原地看着那行人渐行渐远,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却越来越不安了起来。
慕容壡,你到底怎么了…?
…
严无为的担忧果然没有错,慕容壡确实是出了事。可她不知道的是当着她面的时候慕容壡还能很好的伪装的,可自那会她离开清泉殿后,慕容壡便又再度咳出了血,吓得大宫女糖糖当即便又眼眶红了一片,这回是说什么都要告诉严无为了。
慕容壡怕她坏了自己的事,连忙叫人把她给扣了下了,对外只道糖糖身体抱恙,不能在君上跟前近身服伺了。
“王上,您这样子瞒相国是瞒不了多久的,待相国知道了,她竟然是要与你翻脸的!”糖糖在被人带出去的时候还在这样对慕容壡说到,试图让慕容壡明白这件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总归是要告诉严无为的,比起朝局上的那些阳逢y-in违的大臣们,严无为比谁都更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毕竟她是她的妻。
…
可慕容卫壡只是看着糖糖被人带下去,不发一言,许久之后她才轻笑了一声,自嘲道:
“等她知晓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世了…”到了那个时候,不管严无为是恼也好,怒也罢,她都管不了了。
她这十年为秦国殚j-i,ng竭虑,做得够多了,现下她要自私一回了。
她要不计一切代价把严无为安安全全的送出王都,让她远离这是非之地,更不要引起对方的任何怀疑…便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吧。
只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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