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臣子,竟然能够随随便便的调动君上的私卫,这等罪行,不说清楚他们确实不会善罢甘休。
可他们又想让慕容壡说什么呢?说她与严无为是夫妻?是少年时便倾心相付的情谊?——这样的话只要是传出半点,秦庭便能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又或者他们是已经猜到了王上对严无为的不同,所以才会这样子逼迫慕容壡追查这件事……
进退维谷。
“你觉得我会认为你是佞臣吗?”面对严无为,慕容壡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你自然是不会觉得的,可他们不一样。”严无为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就不愿如朝为官,而今走到这一步也算是求仁得仁。”
慕容壡绷着脸不说一句话,任严无为怎么说她都不松口,严无为没了办法,便想自己伸手去取王印,结果却被慕容壡扣住了手:“你纵然是不想为官了,那也必须是风风光光的致士而去,绝不是现下这般一直诏书,贬你为庶民。”
严无为一怔,轻笑道:“对于我来说,其实并没有差别。”
“对我来说,有差别。”慕容壡看着严无为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要的是你名垂青史,而不是黯然退场。”
“可……”
“你不要再说了。”慕容壡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眼,对在外服侍的糖糖道,“送严相出去吧,孤想一个人静静。”
“嗨…”
严无为走后慕容壡在清泉殿的寝宫里坐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她便写好了诏书令中宫令传召了下去,诏书上写的很清楚,相国严无为行事不端,降为大粮造,罚俸半年;太子慕容器德行不端,禁足三月,反思己过。
诏书一出,满朝哗然,虽然看起来慕容壡是松口责罚严无为了,但是这种责罚根本就是隔靴挠痒,在对比太子,用的“德行不端”这句话,比起严无为,太子受的罚其实是更重的。
可他们却也没有胆子再上书说什么了,因为慕容壡直接下了狠话:“你们要孤处置严相,孤听你们的处置了,今后再有谁到孤的面前指手画脚的那可就别怪孤不客气了”,为了严无为,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不惜与朝臣撕破脸面,其中深意不得不让人多想。
也正因为如此,严无为在一干朝臣之中便显得更加为人忌惮了。
…
因为严党和太子党的领袖都被慕容壡敲打责罚过了,剩下的臣子们面对慕容壡的怒火,也没有谁敢不要命了再多嘴什么,所以一时间秦庭竟然还安生了不少。
借着这样的机会慕容壡确确实实的过了几天的清闲日子,但是入了秋之后天气转凉,她本就受了伤,身体还没有养好,是以入秋之后竟犯了咳疾。太医们本事按着原来的方子为她温和调养的,慕容壡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么些年里太医们为了她也算是不辞辛劳了,结果一日夜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慕容壡竟然咳出了血来,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了,吓得近身伺候的糖糖直接当场变了脸色,跑着去叫人请了太医来。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壡咳死在了龙床上。
本书完。
第107章 99
“太医是说——孤, 中了毒?”夜幕四合, 清泉殿里一片死寂,寝宫内的宫人们都被屏蔽了下去,只剩下了给慕容壡前来诊治的太医, 近身服侍的糖糖以及床榻上坐卧着的慕容壡三个人。
入了秋,夜里便开始凉了起来。
慕容壡坐卧在床榻上,明明只是刚刚入秋, 不算不上冷,她却已经开始身披起了绒衣。因为身体不好的原故,她的脸上泛着病态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可言。
就是这样一个常年都生病的人却在听完太医抖成筛子似的的话后只是这么平静的问了一句, 仿佛是在问今日的天气如何一样。
“回王上……是臣等无能,当日没有为王上诊断出这毒……”已经年过六旬的太医跪在地上告罪道, 这天杀的刺客,竟然用了如此下作的手段, 在刀刃上萃了毒,其毒还是无色无味千金难求的断魂汁。
不怪他们太医院的人粗心大意, 因为当日慕容壡遇刺之后纵然太医院的人再是乱成了一片,却也有太医记得要在为慕容壡的伤口清理的时候验毒的,可谁能想到刺客下的毒竟然是断魂汁啊!
这是医书上已经失传了几十年的毒药, 无色无味形若清水,最是难办的是这毒用普通的手段根本是验不出来。
几十年前此毒出世的时候便是名彻江湖,是赫赫有名的杀人于无形的上顶毒药,只需要小半杯便能将人当场化为尸骨, 后来因为练毒之人觉得此毒太过y-in狠,损了y-in德,便才自行毁了这毒,哪曾想时隔多年后这毒竟然会重返世间!
况且不说那刺客及其小心,对慕容壡用的量很少,当是只用毒液抹了剑身才是…就这样的手段,莫说当日慕容壡遇刺之后身上又有鲜血又有刀伤的,就是现下,他要不是早年间听自己的师傅讲过那么一耳朵这种毒药,又看慕容壡的面色苍白,印堂发红,无故咳血…完全是符合沾了剧毒的症状后才剑走偏锋的为慕容壡取血验毒的话他也怀疑不到毒药身上去。
他本是为了保险起见验上一验的,哪知这一验还真的验出来了慕容壡早已身中剧毒的结果来,吓得他狠不得当场咬舌自尽在寝殿前!
这天杀的刺客,到底跟他们王上有什么仇什么怨?捅了别人一刀不说竟然还要在刀尖上喂毒!
“还能治吗?”慕容壡似乎对于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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