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女人便也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冬日渐暖,女人温软的身子贴上了以后,慕容壡的脑袋忽然便有些昏沉了,她有些迷糊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明明场景和时间都不一样了,她却还是恍惚地记起来很多年前的事来了,那时候女人的身量还没有她高,性格是出了名的温婉,说话总是很慢,一字一句的,听得她很没有耐心,还是公主的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在,干过不少调皮的事,后来大了些,父王便把她丢到了国子监去读书,也就是在那儿,她遇上了是伴读的严无为。
“干嘛要叫‘无为’?”
“无、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
她听不太懂,假意地点着头,然后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手,眼睛亮晶晶道,“我叫壡…慕容、慕容壡。”她想在对方的手上写出自己的名字的,可是那个字太复杂了,她写了一半后便记不得该怎么写了,倒是那个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孩子知道的多,伸手在自己的手心里补全了另一半,“壡……”
女孩子的声音是软软糯糯的,听得让人心里欢喜,不像现在,听得让人耳边发烫。
“壡儿…”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吻随着她清浅的呼吸声落到了她的耳垂上,再往下,又落到了她的颈脖上,再往下,便落到了她的锁骨上,严无为大抵是很喜欢她的锁骨的,每次两人缠绵时她总要在上面留恋好久,今次也一样,但慕容壡却没了耐心,因为她隐约又想起了那个梦,她现下已然双十了,若真如那老先生所预言的那样,她还剩得了几年呢?当初是她一心一意要回到王都,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严无为因为担心她,便也跟着来了,成婚时她问严无为,“谨儿,若是我要当王呢?”
“你若要为王,我便为相,你在哪,我便在哪。你要守着秦国,我便来为你分担,你我二人,不可分离。”
女人的嗓音似夏日清泉,极为悦耳,而在立誓之时,却嘶哑郑重,让她几度落泪。
——“我若为王,你定为相,此后秦国青史,永留你我之名。”
承诺许的太轻意了,并不知道往后会有多少磨难,她每年长一岁,便更能感到生命的流逝,就好像有人为她立好了漏沙,在她不知觉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计起了她的终时。
死到底是怎样的呢?慕容壡时常在想这个问题,以前不是没想过,只是还不能想,而今她真的为王了,真的把严无为拉到了这条布满荆棘鲜血的路上来了时,她才感到了一阵后怕。
倘若她真的应了那老先生的话,先行而去,那严无为…又该怎么办呢?
秦国,还容得下她吗?
“在想什么?”正出神之时,女人却张口轻咬在了她的肩头,微痛感将她从忧天忧时的情绪中拉了出来,伸手抱住了身上的人,实实在在的拥抱,满足地让她不竟发出一声喟叹,许是夜里本来就是让人乱想的时候吧,她还年轻,身子也还好,还有大把地j-i,ng力与时间来与列国,与内敌斗。日光绵长,她有足够的能力护好怀里的这个女人,如此,亦不负她十几载的深情。
“在想谨儿今日为何如此热情。”
“莫不是我冷落了你,惹得你要报复我?”女人幽幽道,“竟还发起了呆来…”
女人的指责让慕容壡有些心虚地笑了一下,她讨好的伸手拉了拉对方的手,软软道,“谨儿……”
严无为轻叹了口气,从她身上翻了下来,“算了,早些睡吧。”
慕容壡怔了一下,不可思议道,“不、不做了…?”
现下你我二人可都光着的啊,说不做就不做了?
严无为将她抱到了怀里,“你不是累的都发起了呆来了么?”
“…相国。”慕容壡轻咳了一声,然后偷偷地伸手摸到了女人翘挺的屁股上,揉了一把,“孤觉得——此夜甚长。”
慕容壡又硬着头皮凑上前亲了一下女人的唇,因为先前两人皆去了衣物,现下都是光着的,她这么一往前凑,两人的胸便来了个亲密接触,“相国当真不要?”
“——假的。”严无为抱着她翻了个滚,扯过被子往头顶上一盖,两人便在那漆黑一团的被子里做起了一些不知羞的事情来,后头慕容壡受不了严无为的折腾,气喘不上,又颤颤巍巍地揭开了一截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严无为倒是身体好,不知道累似的缠着她,慕容壡开始还能配合着来,后来便求了饶:
“谨儿…你慢点……”
“你上、上回折腾我时……不也一样?”
慕容壡跟着严无为的手臂沉浮,听了对方的话,她翻了个白眼,“我我…那是赏你……”
“臣现下是在还礼。”
“嗯…相、相国……”慕容壡勾住严无为的肩,红唇吻上了对方那说着轻挑的话的嘴,“你我夫妻二人…还要如此客、客气?”
严无为笑了起来,抱着慕容壡坐了起来,怕她凉着,又为她裹上了被子,保好暖后她的手指又不做停歇的进到了慕容壡的身子里,“该客气的,我的王。”
“嗯…嗯啊……”
两人这一纠缠便是到了深夜,慕容壡困晕了,趴在严无为身上便睡了过去,这一睡便睡到了天灰亮,她那尽职尽责的相国摇醒了她,轻声道,“壡儿,该去上早朝了。”
慕容壡翻了个身,险些从严无为的身子上掉下去了,“孤累……”
“上完了朝再回来睡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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