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已这样问了, 简之没了法子,只能侧身对简述道, “兄长请进。”
简述略为古怪的看了弟弟一眼,抬步进了屋,一进去, 他便看见屏风上搭着好几件外衫,还有桌上摆了十来个玉佩吊坠,简述回头看了看弟弟的面色,默了默, 问道,“是要见心上人?”所以才关起门来偷偷试衣服?
简之不吭声。
简述便将拿来的书册放到了桌上,“这是你前几日说起过的书,我让书馆帮忙留意到的。”
简之忙行礼谢道,“多谢兄长。”
简述说完了正事后也不走,只是看着自己弟弟,看得简之面色微红,不大自在道,“兄长……”
简述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弟弟一副少年怀情的模样,故意问道,“父亲昨日说起的那位王家小姐你考虑的如何了?”
“我…不喜欢。”简之怔了怔,还是答道。
闻此,简述道:
“你有心上人了。”他陈述道。
简之闷着不答,目光微垂。
简述想了半晌,最后还是叹气道,“想必是那位殿下回来了。亦繁,”他叫道自己的名字,“你就非得是她么?”
“是。”简之抬目看着自己的兄长,答道,“非她不可,望兄长成全我。”
简述一听这话头都疼起来了,“我成不成全你有什么用?是,那位殿下是到了大婚的年纪了,我也知你心思,可你是知道的,我们简家早已不和王族结亲了,父亲他是定然不允的。”
看着简之一脸固执,简述一时便有些语塞,又换了个问题道,“那位殿下对你是个什么意思?”
简之不说话,目光有了些游移。
简述见此便微微松了口气,至少目前来看那位殿下还没有非要嫁简之的意思,“之前我便同你说了,那位殿下的继位之路想必不大顺利,你若非她不可,便得想清楚了。”
“亦繁明白。”
简述定定的看着他,半晌道,“你最好是明白。”说着他便是起身要走了,结果临到门口,他又停住了身子,对着身后的弟弟道,“那件白袍云衫你穿着好看。”说罢便径直出了门去。
简之一怔,目光软了下来。
话又说回到了东宫这边,打从慕容器归都后她的母亲公叔雅便像是寻得了救命稻草般拉着她日夜苦求着慕容器上书王上,求得王上放过公叔一族,可慕容器不为所动,隐约还有了一丝不奈烦。
“母妃,公叔一族已经覆灭了。”慕容器不忍看她母亲那副憔悴的样子,可话还是说了出来,“您不要再心存妄想了!”
“器儿!那可是你亲外公啊!”公叔雅惨声道,“你若是也不救了,那他们该怎么办啊?!公叔家曾门客无数,你救了在外流放的他们……他们也会对你投挑报李的呀!”
“外公他…他是逆臣!”公叔雅说的这些慕容器不是不明白,可现下的她着实没必要去为了已被定为谋逆的公叔一族去坏了自己与慕容壡的姑侄情。
她扶着公叔雅站了起来,好声道,“母妃,姑姑她能留你,完全是看在了我的面子上,母妃,外公他是谋逆啊……早已伏法,纵多我是太子却也无能为力啊。”
“什么姑姑?!”公叔雅一听慕容器这不打算救公叔一族的话后便来了火气,她攥着慕容器的袖角狠声道,“那是你的仇人!杀亲之仇的仇人!”她有些痴狂道,“那是你的杀亲之仇的仇人啊,你以为她让你坐上太子之位是对你好吗?不!不是!”
公叔雅看着慕容器哈哈大笑道,“她是愧疚!她愧疚!是她,是她杀了你父亲,若不是她从中作梗,你的父亲也不会死……这个王位,本该是你父亲的啊!!!”
这话如平地一声闷雷,炸得慕容器脑子发白,“您说什么?!”她一把拉过公叔雅,不可置信道,“你刚才说什么?!”
公叔雅却是笑着,“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呢?!她只是先王的十公主,却莫名其妙的被封了‘王女’,又莫名其妙的被驱逐到了黔州,那么多年过去了,先王那么多的儿子没有一个活着登上王位,偏偏身为女子的她最后却当上了王,器儿,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她当年会被驱逐到黔州,为什么她在七年前登上了王位?
——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容器心里一怔,一个答案浮出了水面,可她却又不敢相信,只是喃声道,“为…为什么呢?”
公叔雅看着自己的女儿,笑容y-in冷,她就要在慕容器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既然慕容壡让他们公叔一族没落,那她誓必不能让慕容壡活得舒坦:
“因为她喜欢上了自己的侍读严无为,她喜欢上了严无为!先王大怒,抄了严氏一族,逐她去了黔州哈哈哈哈,没想到吧?在黔州,那么偏远的地方,严无为却还能帮她杀了你父亲,帮她扫平登上王位的所有的障碍。
——咱们的王上有磨镜之好,哈哈哈哈咱们的王上有磨镜之好!我把这消息告诉了慕容启,可那老匹夫竟被慕容壡这个杂种耍得团团转!还道什么身体不佳死都不择王君,呸!身体不佳?”
慕容器僵住了身体,不敢再听下去,可偏偏公叔雅还是道:
“身体不佳却还夜夜召严无为那贱人上王帐——”
“——你住口!”倏然听到严为无的名字从癫狂的公叔雅口里说出来时原平还算平静的慕容器却忽得勃然大怒道,“不准提严相的名字!”
公叔雅微怔,不可置信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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