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狠辣。
叶非折如今要做的是让楚佑认识到自己真面目,自不必再刻意压抑本性,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原以为自己这番话,定能让楚佑对他刮目相看,深深忌惮,走上相杀之路。
他眸光一转,下颔微挑,卯足一副矜持姿态,等待楚佑的驳斥猜忌之言。
结果楚佑抿了抿唇,言语微涩:“我知非折你心善,不忍对他亲自下手,也不忍叫我沾上杀孽,可我做不了你这样的好人。只要能为你讨回你应有的,也就足够了。”
“……”
在场众人齐齐惊掉下巴。
连白家家主,都忘记动手为自己幼子报仇雪恨。
啊?
叶非折心善?
叶非折不忍对仇人亲自下手?
叶非折不想叫你沾上杀孽?
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要不去看看楚修锦楚渊是怎么死的再来说话?
是,叶非折是没亲自动手。
可就是情愿他亲自动手落得个痛快,也比这样的心善要来得好一百倍啊!
他叶非折要是真心善,这天下哪还有恶人?魔道都可以被度化成极乐佛国!
白家家主过了半晌,终于咔哒一声安上自己被惊掉的下巴,虚心请教楚佑道:“按楚贤侄的想法,这亲传该如何教训?”
楚佑略作思考,便道:“非折家人在合欢宗,恐要麻烦诸位陪我一道走一趟。他留着有用,先打几顿便是。”
楚家人急于讨好这位新任的,一路厮杀出来的家主,纷纷扑了上去,暴风雨般的拳脚相加,打得宗主亲传连头脸都护不住,哀鸣阵阵。
打到最后,宗主亲传甚至吓得失了禁,再没有原先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他们绑了宗主亲传,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去合欢宗的路。
叶非折初至这世界,起初觉得新奇,后来看了一阵后,又有些索然无味。
外面的青石城墙、森严甲胄、如鳞片般排列的屋瓦院墙、流水似的叫卖摊贩,与他所熟悉的世界,并无多大出入。
他反而更愿意和系统聊聊天:“系统,为何我已经刻意在楚佑面前露出我不那么真善美的本性,他却依然——”依然眼瞎地认为自己是个真善美小白花。
系统翻了翻原主,回答他道:“男主在原着中,先是灭了楚家一门,随后被他赶尽杀绝的小中大门派世家起码有十来个,最后屠尽魔道——”
它匪夷所思:“宿主到底有多想不开,才想去和男主比较心狠手黑?”
“宿主那点想法,比较起男主所作所为来,自然人美心善。”
叶非折:“……”
他装作无事发生,不再去提那个令人尴尬的话题,自然道:“那么楚佑的忌讳到底是什么?”
“是背叛和欺骗。”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告诉他:“男主所得的好意很少,付出的信任很少,正是如此,才愈加痛恨被背叛,被欺骗。”
“我明白了。”
叶非折沉吟道。
他现在实质上背叛楚佑有点不大现实,毕竟他捅楚佑两刀,渔翁得利的是白家父子。
欺骗上——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自己刻意在楚佑面前装过弱卖过惨,这时候显现出与当时不符的战力,岂不是楚佑最忌讳的欺骗?
叶非折刚有个想法,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嚣。
他们驶在一座繁华城池中,行人的谈笑隔着一层薄薄车厢,与他们擦肩而过。
这时候,响起极不和谐的叫骂声:
“这小子竟敢偷我们东西,看我们不打死他!”
“嘿,挺俊俏一小子,一表人才,怎么就是不学好?”
车队因为当街的那么一处闹剧,不免停下,随从上去喝骂道:“大胆?不好好看看这是谁家的车队?还敢在这里拦路?”
饶州一共那么大点地方,楚白两家可谓是声名远播。
那群叫骂的杂修看见车上旗帜的徽记,眼里由衷生出垂涎之色来,点头哈腰道:“对不住,对不住,若非这偷东西的小子实在可恨,我们也不至于冲撞贵人,这就让,这就让。”
“且慢。”
一道红衣人影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杂修望着他,看得痴了。
他人生前几十年里,从未见过如此芝兰玉树的人物。
单用一个美字,用一个好看,远远不够形容那般惊心动魄的长相和风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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