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啊,妈妈起早贪黑干活供你上学你咋能做出这种事来,你说你要什么妈妈不给你啊,你咋能去干这丧尽天良骗人钱的事啊,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你爸吗?”
郑旦的母亲哭的压抑,哭的委屈,捂着嘴努力不发出声来,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为了省钱天天只吃白面馒头,连碗粥都舍不得买,只就白开水,就为了攒钱给郑旦买鱼吃,知道孩子平时上学累压力,多补补。
晚上郑旦不回家住校的时候,家里连灯也不点,就为了省那么几毛电费。什么吃的不是紧着郑旦爱吃的先买?先吃?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泪水从干枯黝黑的脸颊留下,打s-hi了关节粗大,因为长时间摸机油而指甲缝里漆黑的手指。
平时孩子嫌丢人不让他们出席家长会,没想到今天一来学校竟然是这种事。
家里一贫如洗,本来指望郑旦能当个文曲星,好好的光宗耀祖扬眉吐气,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郑旦的父亲如山般沉默,接过女人手里缝缝补补的蛇皮麻袋,里面都是郑旦的课本和练习册。男人废力的扛在肩上,原本就佝偻的腰更是往下弯了几度。
郑旦手抄着兜,满脸厌烦的看着自己哭哭啼啼的母亲,“别在这哭了,丢人。”
何似鼻头一酸,赶紧把翘着的脚松开,椅子又回到原位。
至此之后,郑旦就像是洄游途中不幸落难的鲑鱼,何似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桃花晕
天气渐渐转寒,b市的冬天简直不是人呆的,这还只是初冬,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子一样。
何似虽然也是北方人,但他出生的地方的纬度远没有b市高,而且因为临海,比热容大,气候冬暖夏凉。
做c,ao的时候北风一吹,冻得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何似,怎么不好好做c,ao啊?!这胳膊腿都能伸直吗?” 教导主任走过来对何似道
真服了,这年头,正经人谁还做c,ao啊?!不过这句话何似也只敢在心里腹诽。
“老师他冷。”
前面的李思佩道
何似冻得面无表情,却是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其实李思佩这姑娘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
“冷?!冷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穿。”
教导主任道
何似摇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没没没。”
“别不好好做,高中三年是你们最后做c,ao的机会了,等上了大学就没这机会了。”
何似捣头如蒜,连连点头,正适逢冷风过境,接连打了四个喷嚏。
因为r中附近地段是寸土寸金,所以学校周围全盖满了密密麻麻的高层居民楼。
不知道谁家在外面晾的衣服没挂紧,顺着风飘了下来,跃过了r中这有跟没有一样的围栏,在众目睽睽之下铺天盖地的躺在了何似头上。
前后左右的人都哄笑起来,何似面无表情的把头上的黑色外套扯了下来。
楼上的老大爷打开窗喊着什么,不过声音太小被做c,ao的音乐声给盖住了。
因为天气渐冷的缘故,学校做完c,ao之后还增加了跑c,ao。
这年头,正经人谁还跑c,ao啊。
何似当即就溜出队伍,对班主任喊了声,“我去给大爷送到门口。”
然后人就跑没影了。
他在保卫室旁边站了一会儿,冷风吹的一飕飕的,吹的他涕泗横流。估计那老大爷年高力衰,腿脚是慢了点,何似从外套兜翻到校服兜再翻到校裤兜,只掏出来个用完了的空空的面巾纸袋,就这还是徐见澄给他的。
“站着干嘛啊?”
何似一看,真是想徐见澄徐见澄到。
“嘛去了?”
“我搬书啊。”
徐见澄答到
何似瞅了眼徐见澄搬的书——《会考例题》,才想起来,是了,老师刚刚找人搬书去了,何似屁颠屁颠的自告奋勇,没想到被夏涟给拦下来了。
何似跟大爷似的点了点头,“行吧”,然后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徐见澄跪安,该干嘛干嘛去。
“那你呢?”
“附近居民楼大爷晾的衣服飘下来了,等人家来拿。”
“屋里等啊。”
何似摇了摇头,“我怕大爷看不见我。”
徐见澄单手抱书,从兜里抽出张纸来,给何似擦鼻涕。
何似仰着头,任由徐见澄给他擦。
擦完徐见澄还捏了捏何似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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