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彻,讲真,一个人瘸着关在房间里看电视多无聊啊?不如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咱们就偶尔一次扔了工作,一起度度假不好吗?你给公司做了那么多贡献,不会有人怪你的。”
程彻脸色一变,指着门:“不行,你答应过我的,赶紧走!华沙有轨电车有时间表的,再拖延要来不及了!”
“行行行,”赵清嶺翻了个白眼,边换鞋边小声抱怨,“切,直男工作狂。”
程彻:“我工作狂,还不是给你挣钱?”
赵清嶺一愣,想了想:“呃,是,你是给我挣钱。但讲道理啊彻彻,我又不缺钱,而且挣不挣根本无所谓的吧,就算公司亏了也算我老爸的啊?”
“你不缺钱,但是不一样。”
床上,程彻定定看着他,十分严肃。
“我给你挣的钱,跟你自己有的钱,意义不一样。”
赵清嶺不解:“为啥不一样?”
“总之就是不一样。你还不快走?”
“……”
行,没话说了。
神仙男友,神仙逻辑,眼神还十分犀利,怕了怕了。
……
出了门,外面一片阳光灿烂。
波兰整座城市的街道、建筑颜色都非常漂亮,沿着小街走了一会儿,赵清嶺就到了车站,按时搭上了有轨电车。
波兰的有轨电车是城市特色,这种古老又现代的交通工具是橘、黄相间的明亮颜色,当地名字叫做tram,非常有趣。
上了车坐下,赵清嶺重新打开这天的行程图看了一下。
行程很满,第一站要去的地方是位于华沙郊区的“波兰凡尔赛”维拉诺夫宫,一座巴洛克风格的避暑夏宫。唯一的缺点是有点远,电车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的车程,赵清嶺自然而然对着外街景发起了呆。
人这种生物啊,一发旦呆。
思绪就飞了,脱缰的野狗都拉不回来。
……
在一起三个月了。
三个月,跟程彻在一起真的特别充实、幸福。
以至于赵清嶺至今舍不得破坏一点点的小美好。一直都在很努力、很努力地控制自己贱兮兮的天性,努力不犯病。真心地疼他家彻彻,爱护他家彻彻,尽量不脑残欺负他家彻彻。
可是呢~
可是,他家这个程彻哟,呵。
赵清嶺其实真的不愿意这么想,但讲真的,某种程度上……程彻这人是不是根本天生的,就有点欠虐兮兮?
真的。他仔细捋了一下思路——
就,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态狠人,才能偷偷暗恋一个人十年咬死不说?
好容易十年后相遇,最大的愿望居然是看几眼就走,无欲无求。
更扯的是,后来在一起了,这货还不好好给他当热炕头的亲亲男朋友,却想一百个点子给他当赚钱机器?!?!
就……
谁、他、妈、要、你、业、绩!
谁、他、妈、要、你、挣、钱!
这不是欠虐这是什么?
而且到底啥玩意儿是“总之我给你挣的钱,跟你自己的钱意义不一样”?他真的搞不懂这其中的逻辑好吗!
唉,世界真奇妙,一物降一物。
自己是个神经病还不够,貌似喜欢的人脑子也不太正常。
咦,这么想来……还挺绝配?
……
赵清嶺这个人,虽然成天在公司里天天啥正事不干,只知道摸鱼,看起来极端像个地主家长得好看、但不学无术的败家傻儿子。
但,还是那句话——人家赵总可是正经、货真价实的名校毕业、履历优良。
在这个世界上,“摸鱼”这种行为,其实是有两种解释的。
有些人摸鱼,是因为“啥事都干不好,因而不得不摸鱼”。
而有些人“摸鱼”,只是因为“天资聪慧,但懒,啥事都不想干”,才会天天在那摸啊摸的。
一旦想干了。
那可是手起刀落、雷厉风行,一点都不含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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