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高峻离开了,他才捂着唇咳嗽了一阵,自言自语道:“老了啊,这身体,还是日渐不中用了。”
御书房中。
秦王和赵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可是他们也不敢离去。只是那眼神去看一旁的太监。这小太监们哪里经得住凌厉的眼神,只得佯称道:“陛下与定国公议事。”
约莫过了一刻钟。
天演帝终于出现了。
秦王和赵王跪地请安,只看得到那黑色的衣角。
“都起来吧。”天演帝淡淡地开口道,斜了他们一眼,又问道,“朕让你们三个查案子,怎么只有你二人过来?佑儿呢?”
秦王顿时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神情,与赵王对视一眼,惶恐道:“儿臣不敢说!”
天演帝的视线顿时锐利起来,他面容紧绷着,死死盯着殷纯熙,许久后才面无表情道:“说说,都查出什么了?”
赵王往前一步,抢白道:“二皇弟之死并非意外,儿臣到了廷尉寺中,审问他的两个亲随,他们最后供认不讳!就是他们向着主子下手,实在是丧尽天良!二皇弟虽违抗圣旨回京,也不该由那两人来处理。”
天演帝掀了掀眼皮子,淡淡地“哦”了一声。他道:“朕怎么听说,你二人并未到廷尉寺去?”
赵王和秦王面色俱是一白,最后索性撇过了这个话题,低着头佯装没有听见。
“那两人呢?他们为何要动手?”天演帝淡声问道。
这回秦王奏道:“他们已经畏罪自杀了,这是他们已经画押的罪状。”秦王将东西上呈,又咬牙切齿道,“二皇兄违抗圣旨回京,他们阻拦,被训斥了一顿,便怀恨在心!没想到串通一气,竟然杀了二皇兄。”
“纯仁亲随不少,就他们两人如何得手?”天演帝看也没看那“证据”,厉声喝问道。
秦王一呆,片刻后缓过神来,凝重道:“因为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背后有人在指使。”
天演帝哼了一声,冷锐的视线冷凝着殷纯熙,一字一顿问道:“是谁?”
秦王重新跪地,迟疑道:“儿臣不敢说。”
赵王晃了晃神,也跟着秦王一起跪地。
“那就赵王说吧。”天演帝淡声道。
赵王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他们、他们指认了寿王,说是受寿王指使。还有个参与刺杀二皇弟的人,可以做证人。”他偷偷地抬起头,见天演帝面色不愉,他又补充道,“儿臣以为是诬陷皇侄,不如召他们来审问一番。”
屋中寂静无声,偶尔才传出一道呼气声。秦王和赵王屏息以待,只是没听见天演帝的任何命令。他们犹豫着抬起头,瞥到了天演帝铁青的脸色,立马倒抽了一口冷气。可还是咬牙齐声道:“儿臣相信寿王是无辜的!”
天演帝是从厮杀中活下来的,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些y-in谋诡计?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口中替寿王开罪,可是眼神中分明是一种雀跃。越看越觉得愤怒,他抓起了御案上的笔墨砚台,一股脑朝着秦王和寿王身上砸去,怒声道:“你们太让朕失望了!朕将此案交由你们来调查,是让你们找出真相,难道是给你们一把刀,架在亲人的脖子上吗?”
起先,秦王和赵王还以为天演帝是因为得知“真相”而生气,可听完这句话,立马便反应过来了。他们俯首在地,大喊冤屈,仍旧强自狡辩。天演帝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砸死这两个孽子。在近侍的劝解下,他总算渐渐平息怒火。
“传朕口谕,赵王和秦王罚俸半年,禁足一个月。”天演帝铁青着脸,冷声道。
“儿臣冤枉啊!是他们刻意引导儿臣!”秦王大声呼喊道。
天演帝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拳紧握,他冷冷地望着跪地的两个人,开口道:“此事不只是你们在调查,朕暗中嘱托了他人,结果早已经出来。你们严刑逼杀张山丁贤二人,朕还没有跟你们算账,现在还诬赖起寿王了?就你们这样,如何担当大任?”
秦王和赵王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面发展,此事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面上满是惶恐和惊惧,他们终于闭上了嘴。其实这趟入宫本想让殷佑也跟着来的,哪里知道他在外寻欢作乐直接拒绝了。难不成父皇暗自派他查出真相?所以他才佯装如此,让自己掉以轻心?秦王和赵王目光触碰到了一次,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样的意思。
这两位可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纷纷被禁足,似是透露着什么不得了的讯息,连带着群臣都惶恐起来。至于宫里的几位娘娘,也坐不住了。毕竟之前传出立后的风声,可现在又没有动静了,或许天子又改了主意。
殷佑醉醺醺地回到了府中,脚步一错就走到了东苑去。他被自己的狐朋狗友一吹捧,就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不世出的人物了,至于凤城公主,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屏障,他立马便膨胀起来,还想着要给高纯一个下马威看看。
霜华是跟刘氏,不,现已经改名成韦氏的柔弱女子一道走出来的。殷佑没有眯着眼盯着霜华,面上露出了一股垂涎之色。“霜华姐姐——”他的笑容腻味恶心,还没有走近霜华,那韦氏女便已经走到了他的身侧,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顿时,一声惨嚎响起。
“主子说,最近不要让他出去生事。”霜华冷淡地吩咐道。
韦氏女点了点头道:“明白。”
*
小小的白玉观音被摆在正堂中供奉着,中间的香炉中香烟袅袅,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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