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绮嗤嗤的笑,样子有些癫狂:“你给我闭嘴慕锦,少管闲事。”
远处的湖面突然从水面破水而出一个人,正是荆唯。她已经在湖中心的位置了。
慕锦大喊:“快上来。”
荆唯手里举着酒杯,一点点游回岸边,s-hi哒哒的上来了,双手呈上:“坤芳殿下,您的酒杯。”
朱绮没想到她能上来,表情玩味的看人一眼,冷笑道:“你有种。”
“来人。”朱绮高声喊道。马上一群家丁跑了过来。朱绮指着地上的荆条,命令道:“给我打。”
荆唯浑身s-hi漉漉的,衣服都黏在身上,此刻一点反抗都没有的跪了下来。
一个家丁上前,捡起藤条站在人身后就开始抽。一鞭子下去就见了血。
朱绮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幽幽道:“看到地上的藤条了吗?一根一根抽,抽到全部断了为止!”
“是!”
那藤条根根都看起粗壮结实,别说全部抽断,就这一根抽断也要了人半条命去。慕锦当即道:“慢着。”
那家丁停了手。
朱绮道:“我让你停了吗?继续给我打!”
家丁又开始打。
荆唯的背上已经渗出丝丝血迹。不管平日荆唯怎么不靠谱,大大咧咧,这始终是个姑娘家,就这样抽真是要活活把人给打死。
慕锦道:“朱绮,你最好想清楚,谋杀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朱绮面色不悦,看起来已经状态非常不好,眼神有些狂热,又高声叫来几个人,把慕锦给按住了,道:“继续打。”
慕锦被一左一右两个死死按着,心中气恼:“你们好大的狗胆!给我松开!”
然而对方还是死死压着。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荆唯的背上已经不能看了。黑色的武服下面已经渗出暗红的血迹。
慕锦看的心惊r_ou_跳,大声道:“荆唯,你给我起来,你听到没有,别犯傻!她这是要你死!你听到没有!起来!快点!”
荆唯早已没了平日里笑嘻嘻的模样,背对着她,整个人显得异常沉默。
不知打了多少鞭子,第一根藤条断了。第二根又续了上去。慕锦不知不觉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朱绮现在就是在泄愤,她完全不顾人死活。她已经疯了……
慕锦哽着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荆唯,我求求你,你快点起来,你忘了吗?我们是好朋友,我们以后还要一起去喝酒的。你身上还有保护大景皇宫的责任!荆唯荆唯!”
她不知道自己喊了多少声,嗓子都哑了。可是荆唯就是不回答她。
慕锦绝望的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要这么无助,为什么?
她忽然拼了力气挣开压着自己的人,冲向荆唯,想也没想就把人被抱住了。整个人护着她的背。
荆唯气息不稳,猛的被人一撞,闷哼一声。荆唯的声音低低的:“郡主,松手。”
慕锦道:“不松!你今日不跟我回去我就不松!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你给打死!”她就这一个朋友,如果今日护不住,她也死了算了!
身后的人果然不再打了,他们能硬着头皮打荆统领,但是打郡主,陛下如果怪罪下来,还不是要掉脑袋的。
身旁忽然响起一道稍显年轻的男声:“哎呦,这是作什么,姐姐好大的火气啊。”
慕锦闻声回头,来人是个青年,模样俊俏中带着一点不羁的邪气,一身象牙白的锦服,腰间挂着一块通体透亮的玉佩,身后跟了一群带着刀剑的随从,看起来是个金雕玉琢般的贵人。却是从来没见过的。
第五十七章
朱绮本来充满仇恨的双眼望到青年, 双眼一怔, “庆弟?你怎么回来了?”
周围人齐齐跪地:“给庆王爷请安。”
慕锦心中也吃了一惊。
先陛下有二女一子, 最小的便是这朱行庆, 庆王爷。朱颜为前任大相所出,而朱绮和朱行庆则是同一个父亲文康君所出。
一直听闻这小王爷是个游山玩水的性子, 常年云游四方。没想到今日却见着了。
朱行庆淡淡道:“平身。”又走到近前, 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荆唯,皱着眉头没事人一般笑了起来,道:“姐姐何必生这么大气呢, 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的事情?”
朱绮忽然怪叫一声,眼泪就下来了, 被朱行庆扶着, 倚在人身上哀哀地哭出声来:“行庆,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大概早已经忘了自己打荆唯的初衷,她需要的只是发泄。那些永无救赎的思慕,那些十年如一日的求不得。
朱绮哭的声泪俱下,慕锦看了看荆唯的伤, 又实在对朱绮也可怜不起来。
朱行庆朝人使了个眼色让她把人带走。看来也是旧相识, 慕锦朝人点点头,赶紧扶着荆唯就往外走。
慕锦把一身伤的荆唯带回了营房,她手下的兵将见状顿时群情激愤:“谁把我们大统领打成这样?!”
“我跟他拼了!”
“对!拼了!”
慕锦一阵头疼, 这群武人神经粗的可怕,一点分不清轻重缓急,她缓了口气道:“别废话了, 快去请军医。准备热水和纱布。”
慕锦把人扶回房间看人背上鲜血淋漓,根本不能躺着,只能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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