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贸然推开门,是不是接下来就该亲上了?
前些天才问他要不要接受同事的表白,如今又跟另一个男人异常亲昵。这算怎么回事。
突然想到前几天eden说的话,多年好友?暗恋?说的该不会就是周尚吧?
不过,周尚看着确实挺像又蠢又瞎不识货的那类人。
程之涯瞬间就对号入座了。
只是苏塘阅人无数,好玩不安分,怎么被这种酒品奇差又没个正经的男人降服了?
也对,感情这回事就是最蛮不讲理的。
短短几秒他就经历了丰富的内心活动,越想越是牙痒痒的,可内心冒出更多是莫名的失落感,只觉得那烦闷愁绪如笼罩头顶的迷雾挥之不去,这些天在咖啡馆写生修来的平静心境自打见苏塘那刻就消失无影。
他松开衣领透气,却见苏塘突然看向内后视镜,浅浅笑着提醒:“绿灯了。”
程之涯马上别过头去掩饰自己的情绪,启动车子。
第17章 心动
最终是程之涯跟苏塘合力将周尚送到楼上去。
苏塘在房间捣腾了一阵子,程之涯在客厅外隐隐听见说话声,很不真确。
那张双人床记录了他们无数次欢爱,如今却躺着另一个男人,甚至苏塘今晚要跟那个人共眠。
苏塘曾不止一次问要不要过夜,他都是冷冰冰地回绝。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塘就不再问。
程之涯视线落在那扇半掩的房门,五味酱缸在内心打翻了一地,很不是滋味的。
明明半个月前,他还能在这个公寓自由出入,与苏塘温柔相拥热烈亲吻,去探索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今却再无权过问。
尽管裤袋里还有公寓的钥匙,尽管他们曾经亲密交缠,可没了性这一层关系,他们甚至无法于心无愧地重新当朋友。如今看来,至少程之涯是不可以的。
想到这里,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想离开,迎面却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苏塘。
苏塘拉住他:“你要走了?要不要先喝点什么?”
程之涯看一眼苏塘在他手臂上的手,说声“好”。
苏塘边走到厨房,边跟他解释周尚今日的酒后失态:“别看周尚酒量不好,人也流里流气的,工作时还是挺认真的,而且说话有意思又够义气,是个很讨喜的人。你要是跟他做朋友,肯定也会喜欢他的。”
现在是他们俩独处,程之涯实在不想听到他嘴里吐出第三个男人的名字,更别提还赞不绝口。苏塘跟那个男人各种关系的可能性已经让他烦躁,便没接话茬。
苏塘刚想转身问他要喝点什么,却察觉自己困在程之涯和冰箱之间。两人保持近乎依偎的姿势,程之涯的唇就在他后脑勺不远处,又或许已经吻上了他的发丝。
他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却依旧装得镇定:“最近买了点很神奇的花茶,给你见识一下。”
程之涯胸膛吻上苏塘的后背,只消伸手就能抱住眼前之人。过快的心跳干扰了他当下的判断,一时间没敢再有动作,在听到这话之后退开两步。
“好,我去阳台等着。”
背后的暖意瞬间消失了,从冰箱扑来的凉气让苏塘冷静下来。
煮茶期间,他分神望向程之涯背影,看他肩膀大幅度耸动了几下,似乎在做深呼吸。
他嘴角不禁上翘,心里笑道,傻瓜。
*
苏塘的公寓在五楼,从半开放式阳台向外张望是小区修整得尚可的花园。
程之涯靠在藤吊椅上,眼睛定在远处的某点,视线缥缈,直到苏塘招呼他过来观赏花茶,眼神才重新聚焦。
两人围坐在茶几边上,静静地盯着那那壶茶慢慢泡开。记忆中他们很久没像这样纯粹地待一块儿了。自从跨过身体这道边界,连朋友间吃饭寒暄都免了,每次见面都是直入正题。以至于身体贴得更近了,关系反而疏远了许多。
沉默不知道维持了多久,苏塘冷不丁来了一句:“生日快乐。”
他眼睛笑得弯弯,软声细语的:“现在月亮有了,花也有了,这花前月下送你。”
壶中的花儿此刻已然绽出最终形态:秋菊托底之上又盛放出两朵芬芳茉莉,宛若两人初见倾心的情景。阳台外万里无云,当空高照的明月堕进方寸茶面之中夜间清风徐徐拂起一阵波澜,更添几分浪漫的遐想。
要不是苏塘提醒,程之涯还真忘了今天是他旧历生日。苏塘曾采访他,需要查资料写提纲,期间了解到生日之类的个人信息并非难事,难的是一直记得。
程之涯人就愣在那里,任苏塘连问几次“怎么了”也无动于衷,过了会儿才吐出几个字:“你还记得?”
他也不知道自己期待苏塘给出什么答案。
苏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话中似有深意:“对啊,该记得的我都会记得。”
答案一出,程之涯倏地屏住呼吸,心跳似乎也漏了几拍。接着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不太清楚自己是怎样佯装镇定地喝完花茶,一言不发地跟苏塘走到小区门口,只是全程视线紧紧黏在那人身上,挪不开。
两人无语对望,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奇怪了。
苏塘察觉到了点什么,率先开口:“走吧,时候不早了,回去路上小心。今天谢谢你。”
程之涯有很多话汹涌而出又在嘴边戛然而止,到头只是点心不在焉地道声好。
走到路对面时听见苏塘喊他名字,程之涯猛地回头,心跳节奏又乱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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