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一座小岛上,一位男子愤怒地甩下手中的信,扭曲的神情将那张俊秀的脸硬生生拉下几分美感。
“真是小瞧他了!”男子气愤不已。
坐在男子对面的是一位黑衣男子,一头偏灰色的长发,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你这个弟弟,当真是比你心眼还多,当真是有趣。”
“严宫主该不会是想弃我而去吧?”男子凉凉道。
严无矜轻笑一声:“大皇子真是说笑了,我与大皇子合作这么多年,哪里舍得走?”
“哪里还是什么大皇子,只不过是个庶民罢了。”江演自嘲道,当年没能杀死江昀,倒把自己折了进去。
严无矜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一口,道:“大皇子说笑了,事成之后,身份且尊贵着呢,我还指望着跟大皇子享福呢。”
“如今高添荣已死,两国的战事刚起就平息,之前白费了那么大劲,谁知道是个蠢货。”江演骂道,本想趁此机会拉拢高添荣这样便多了个力,结果功亏一篑。
“高添荣有勇无谋,碰上战神韩重山,简直以卵击石,折了便折了,没什么可惜的。”严无矜道,“只不过你的那位外祖,对你有些不满呐。”
提到李延,江演颇为懊恼,这次行事,李延来信责怪他太过鲁莽,狠狠教训了一顿,一连半月都未曾与他传信,王城里的探子也被李延给控制住了,根本没法传递消息。
严无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单手撑头看着他,带着一丝慵懒道:“说实在话,大皇子此次确实鲁莽些,怎么说也得等到高添复尸首找到后再动手。”
“是。”江演表情讪讪,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怪他心急了,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偏偏现在却等不了了。
严无矜起身,拍了拍他肩膀:“没事,慢慢来。”
高山国事变传入王城,众人惊讶万分,不是说死了的人么?怎么突然回国了?
驿馆内的长岩收到高添复传来的信,当下泪流满面,连忙带着使者去对江昀磕头,一个劲的道歉。
江昀头疼地看着长岩,终于忍不住打断:“长大人不必客气,朕跟高国主早已商量好了,诸位若是想回去,朕允许你们走。”
长岩摇摇头:“国主交代,此次多亏燕皇相助,让长岩等人待朝贺结束之后再走。”
“也罢,朝贺也快结束了,你们便在王城多逛逛吧。”江昀道。
待长岩走后,林越这才从窗口翻进来,抱怨道:“哭的真久,尿都快给他哭出来了。”
江昀对于林越翻窗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交代他大大方方从宫门口走来,可他嫌麻烦 直接翻墙进来。
林越在屋内绕了一圈,似在寻找什么。
“放心,没有送。”江昀忍不住开口道。
吴贺最近隔三差五的总是送些画像来,搞得林越神经兮兮的。
林越一听,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想不到高添复这青蛙办事还挺利索的。”林越摸着下巴道。
“青蛙?”江昀问道。
林越本以为江昀又要好好纠正一番,却看见他轻笑一声:“还挺形象,丑。”
林越嘿嘿一笑:“如今高山国一事已了,不如……”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江昀打断了,只见江昀迅速敛去笑意,面无表情道:“已经派人去查了,还没有任何进展,你想都别想,这次若是再敢偷偷溜走,朕直接打断你的腿。”
林越心里一虚,讨好地看着江昀:“陛下哪里话?臣只是想说不如咱们去外面吃顿好的庆祝庆祝?”每次一提泸水县的事就翻脸,可那是老婆本呐,怎么也得找回来吧。
江昀睨了他一眼,良久,道:“走吧。”
望月楼是王城内最好的酒楼,设立的每个雅间都各有特色,一些高门大户总喜欢来此,所以,来望月楼的都非富即贵。因此,望月楼待客也是非常热情。
小二带着二人来到雅间,凳子都还没坐热,就看见一老一少趴在窗口,笑嘻嘻地冲江昀打着招呼。
林越:“……”还真是y-in魂不散。
江昀笑着看着师徒俩,招招手:“进来吧。”
有了江昀的话,两人如蒙大赦,立马翻窗而入。
江昀:“……”果真是师徒,动作都一样。
因为又多了两个人,江昀让小二又多加了几个菜。
“陛下,好久不见呐。”方鸽子热络的与江昀打招呼。
江昀笑道:“高添复一事,还多亏方前辈了。”
方鸽子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陛下实在是太见外了。”
江昀眸里划过一丝不自然,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林越放在桌下的手用力捏了方鸽子一把,不会说话就别说。
“哎哟!”方鸽子吃痛大叫。
“前辈这是怎么了?”江昀担忧道,“可是哪里不适?”
林行云抬起头看了眼师父,然后又默默低下头,挪着凳子往江昀身边靠了靠。
“没事没事。”方鸽子笑着摇摇头。
江昀恍然,瞪了林越一眼。
林越这才松手,刚想开口,就听见门边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哎呀真巧,这么热闹?加小王一个?”
林越:“……”又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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