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夫说了头没事你晕个屁,晕就回去躺着,个没出息劲儿。”
薛靖才一路把病患拖上楼,愣是拿他病历卡管护士要了个单人病房。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打给他,你让我怎么解释!”
“你又没真摔脑震荡,连个话都不会说了?小时候怎么忽悠秦朗捅马蜂窝就怎么骗你陆总呗。”
他把人摁在床上,鞋脱了一只拎在手里,料定自己侄子不可能单腿蹦着过来揍他,退出去看了看房间号,然后低头给陆总发了条短信。
不出十分钟,陆皓亭的脚步声便响起了。
薛靖才看看表,乐道:“人家对你也不错啊,比我这个亲叔叔快了二十多分钟。”
“……人都来了,你赶紧把鞋还我。”
“稀罕你这破玩意。”薛靖才十分嫌弃地把鞋往窗根底下一扔。
同一时刻,扶手落下,一声金属机簧的独特的咔嚓声响起,单薄的身形快步走来,携着一阵凉风。
“小易。”陆皓亭几乎是脱口而出,连着担心和害怕一道喊了出来。
“先生。”
薛易叫出这奶乎乎的一声后才想起来薛靖才还在旁边。
他那张脸登时有点发红,好在这位神经比板面还宽的大老板啥也没听出来,笑呵呵地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回事?”
陆皓亭走上前,板着一张脸查看他的额头。他表情严肃,嘴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可仔细看那眼底,却是挂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薛易心一软,一点停顿都没有,赶忙解释:“值日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下。”
“磕到桌角?”
“嗯。”
“怎么会这么严重。”
薛易微往后退,陆皓亭就皱着眉跟了上来,单手撑在床沿上继续查看,末
了皱眉道:“在学校受的伤,你们姜老师怎么没来。”
“来过了。”
薛易咬咬舌尖,说谎话的样子十分诚恳:“原本好了的,但是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有点头晕,就又自己回来了。”
他说着就想站起来,被陆皓亭轻轻摁住了肩膀。
“你坐好,不要乱动,头还晕吗。”
“不晕了。”薛易说完,却轻轻皱了下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咳。”薛靖才咳了一下。
陆皓亭转头,朝他笑了笑,“抱歉,忘了和您打招呼。谢谢您通知我,薛总。”
“咳、没什么,刚好路过,看小孩儿怪可怜的。哦,我马上要走了,约了人打木奉球。”
薛靖才穿着木奉球衫,还故意露出脚底下的运动鞋,这身打扮使他后半句话的可信度极高,不知不觉地拉高了前半句话的可信度……
商场上做买卖的一些小技巧,生搬硬套到这儿来,亏了陆皓亭现在是真的担心,不然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端倪。
薛易皱皱眉,思量自己该怎么解释才能过关。
“诶,你怎么了?”薛靖才盯着薛易痛苦的表情,扬起了声音。
陆皓亭转身看他的时候,那孩子的手正抬起来一点,同时低下头,似乎是想掐下眉心,但又因为自己的注视而很快落了下去。
紧接着,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下颚扬起,嘴角硬是要牵起一个笑容。
陆皓亭微微怔了一下。
他大概是想趁自己转身平复一下头疼,可为什么不直接说疼呢,陆皓亭眉头直接拧了起来。
“小易,你是怕麻烦到我吗?”
因为怕麻烦别人,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疼了不说话,饿了不说话,就连被误会了也不会马上解释清楚,明明就是被连累的那个,却还要哭着来向自己道歉……
“我没有。”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薛易赶紧摇头,结果这一晃头还真的疼了一下,轻轻抽了口气。
陆皓亭不敢再问了,扶他躺下,示意他不要再乱动。薛易就乖巧地把头放在软枕上,不动声色地偷偷望了两眼陆皓亭。
等陆皓亭察觉到被偷看了,他就认真地抬起眼皮解释。
“我真的没有,我相信先生也不会觉得我是个麻烦,对吧。”
陆皓亭点头,在他手背上轻轻握了下。
薛靖才半天才从这虐狗的戏份里跳出来,同时被这j-i,ng湛绝伦的演技佩服的五体投地,戳在一旁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只不过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刚刚被掀进花坛也是侄子故意演出来的……
小兔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皓亭眉头松开,但还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褶皱,“大夫给你拍片了吗?”
“嗯,拍了,说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为什么会难受,除了头晕还有哪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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