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后半段两人都吃得有点心不在焉,小双的手指后知后觉地疼上来,一跳一跳得牵着神经。
萧骏收拾了餐桌过来问他:“下午有课吗?有的话送你回去上课吧?”
“呃——,没有课,我可以再玩儿一会吗?”
连马哲毛概法基军理都没逃过的乖宝宝董喜双同学人生中第一次准备逃掉专业课,嗯,还说了谎话。
萧骏看到他眼睛犹疑了一下也没有拆穿,笑着带他去书房,小双一眼看到上次两人合力拼好的乐高陈列在书架上层的空位上。
“今天想玩儿什么?——你的手估计没法搭乐高了,游戏手柄也按不了。”
小双其实只是想在他身边多待会儿,如果能什么都不玩就看着他那就最好了。可惜不能。
只好找借口说:“刚刚那个电影是什么啊,好看吗?”
萧骏挑了挑眉,小朋友口味蛮重的嘛。
“那个不行,怕你晚上做噩梦,哦有了,你稍等我一下。”
他跑到阁楼,站在密码锁前面停了一下。
这个房间里放的全是跟罗星棋有关的东西。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家本来离得就不远,父亲们又是战友,所以有记忆起就几乎每天都泡在一起,两人年龄相仿,家长买什么都是双份,两人的东西很长时间都难分彼此,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准在对方的房间里,身材又几乎一致,除了内裤,衣服裤子和袜子都混着穿过。
他们俩都是什么东西用着好玩儿着好,二话不说就扔给对方,真正的亲密无间过。
三年前罗星棋有了鹿屿之后,他主动避嫌,渐渐不再那么紧密地渗入他的生活,虽然还是每天在一起玩儿,但他知道,回不到从前了,就像时光无法倒流一样。
高中毕业罗星棋一走,他把所有两人的旧物锁在了阁楼这个小小的房间里。
他吸了口气,又叹了出来,把拇指放在扫描块上,滴哒一声门锁开了。
房间不大,三角形的屋顶下是一扇小小的窗,安静得像一座墓园。
他站了一会儿,积聚了点力量才能走进去,眼睛不敢乱看,只从柜子顶上翻了一下,拿下来一个盒子,关门走了出去。
书房里董喜双正站在书柜前面仰头看那辆“翡翠之夜”。
窗前的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银灰色的光圈,男孩儿的侧影线条非常的优美,蓬松柔软的头发,俏生生的小鼻子,纤细的脖子高扬着,凸出一点喉结。
萧骏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渴,吞了下口水叫他:“董——董喜双。”
他扬了扬手中的盒子:“你喜欢玩拼图吗?”
拼图是罗星棋的妈妈在卢浮宫买的梵高纪念限量版礼物,罗星棋那时候热衷于一切户外运动,对于趴在地上玩拼图万分不感兴趣,他知道萧骏喜欢这种解谜类的,就随手丢给了他。
小双看了看包装j-i,ng美,上面印着看不懂的外文的盒子,“以前在学校上电脑课的时候在电脑上玩儿过,……这个很贵吧,可以玩儿吗?”
萧骏拆开包装:“可以玩儿,但是可能会有点无聊。”
小双跪坐在地毯上,把那张“星空”原图铺在地上仔细端详,“好漂亮啊,”他抬头看萧骏还站在那里,祈求似的问:“你会和我一起玩吗?”
萧骏差点让他一眼就给看跪了,稳了一下才弯腰胡lu 了一把他的头发,手感就像想象中一样,不,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好摸,“你先玩,我去给你切点水果。”
一整个下午,偌大空旷的公寓里都寂寂无声。只有关着门的书房传来低徊悠扬的轻音乐和偶尔轻轻的聊天声。
地毯上的托盘里摆着饮料水果和各种零食,小双举着受伤的手指,右手在零片里摸来摸去地找,萧骏适时地递过来几块色调相近的,小双比对了一下,拈起其中一块笑得露出了两个小梨涡:“这个对了!”
萧骏有点心不在焉,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小双的时候远多过看手下的拼图,因此他手下的那部分面积只有小双的三分之一不到。
他用牙签扎了一块哈密瓜递到小孩儿的嘴边,一边问:“平时朋友们都怎么叫你啊?”总觉得叫他的全名有点生硬,少了些亲近感。
小双手里忙活着,没太在意地伸嘴咬了下来:“嗯……大家叫得都不太一样。”
萧骏看着空空的牙签,又是一酥,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时候,罗星棋在他家院子里养过几只兔子,他们几个放学之后谁也不回家,拿着蔬菜水果抢着喂,那兔子长得十分迅速,胖嘟嘟雪白的一团团,毛发顺滑光亮,有时候吃着吃着突然停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人看,呆萌得要命。
小双认真地伏下身体去看原图,再转过来对照着自己手下拼好的部分,说话没有过脑子,嘟嘟囔囔的:“鲁哥叫小双,黎昕单叫一个双,其他人前阵子叫呆双,现在叫n_ai双,琪琪叫我阿呆,高中时候语文课学白毛女,他们管我叫喜儿……”
他有点懊恼地扁扁嘴,“可能我的名字太土了吧,就没人好好叫过我的名字。”
萧骏笑了,这外号是多了点。
“那你家人怎么叫你?”
小双噎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我……我有个更土的小名,家里叫小名。”
“哦?能告诉我吗?”
……
……
“甜……甜宝……”
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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