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险些摔个跟头的施奕文这边刚稳住脚,那边双目就猛然睁大。
眼前的浴桶中飘满花瓣,香味浓郁,扑面而来。屏风挡住了视线。
“这是那?”
不等他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屏风后就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
豆大的冷汗从施奕文额前涌出,嗓间发涩、发粘,惊骇的盯视着眼前的——兵器!
五尺长刀(1)的刀尖,就这么抵着他的脖颈。
锋利的刀尖,透着刺骨的冰凉。
刀尖抵喉,让人浑身发凉、眉心发紧。
咚咚……
耳边只有心跳声的施奕文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口干舌燥,大气亦不敢出。
怎么会这样?
一头雾水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长刀雪白,不见血污,但却仍然透出血腥味,腥味呛鼻、扑面而来,让人毫不怀疑,这刀肯定饱饮过鲜血!
但是尽管如此,他仍然一脸紧张地盯着,旁边跪在地上的妙龄少女。
少女此刻哭得梨花带雨,一缕缕乱发遮挡在鼻前,一双攥满泪水的眸子里,流露出一股深深的绝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盯着眼前这个女子,施弈文非但没有丝毫同情,目中反而全是怒色。
“刘爷,小女子从来不认识这人,谁、谁知道他,他是从哪来的……”
女孩哭得是一副梨花带雨状,却不忘叩头求饶。
哎哟喂……疼死老子了……
头上的剧痛,让施弈文心中再次暗骂道,吃痛间扭头看到地上碎裂的瓷枕。
砸在他头上的玩意,已经粉身碎骨,唯一还算完整的碎片上落着“大明万历年制”的款式。
这……是古董?
好玩意儿啊!
可惜了!
“我好心救你……你这女人居然不知好歹,拿这玩意砸我?”
看到这样的好东西,居然被这败家娘们砸碎了,还砸的是自己的脑袋,施奕文登时就是又气又恼。
被他这样训斥的少女,那脑袋也越埋越深。
“我、我也不想啊……我、我害怕刘、刘爷报复我……”
双肩微颤,女孩话声也越说越小,又是一阵抽泣之后,才小声说道:
“况且……我、我又没让你救我……”
呃……
“没……没让我救?那你他么的喊啥救命哪?”
闻言,瞠目结舌的愣了半晌,施奕文不禁讽刺道。
“难不成你就是特意喊着玩的?”
“都他么……给老子闭嘴!”
一声厉喝将两人打断。
炸雷似的训斥,让施奕文抬起头,看着打着赤膊的中年男人,他满面络腮胡,面上一处伤疤,从眼至鼻,让他不怒自威全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手臂像似小腿般粗细,浑身虬结的肌肉,如铁塔一般戳在那,手持长刀的他,盯着两人怒目圆瞪的骂道:
“你这贱婢,到了这会居然还敢狡辩!勾结小白脸儿谋害刘某,如今死到临头到是知道怕了,你怕刘某将你碎尸万断?可就是碎尸万段,恐怕也是难消刘某人心头之恨……”
骂吧、骂吧,赶紧接着骂这臭娘们,让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刘爷,刘爷,小女子真的不认识啊……”
瞧着少女可怜兮兮的叩头祈饶,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施奕文相信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心软,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中年男人却猛的喝吼道。
“你这贱婢还敢狡辩,今个爷我花了三十两银子,给你这贱婢梳拢,原来以为你是个清倌人,可谁曾想你居然早就便宜了小白脸了,臭娘们!哼哼,这会知道后悔了,命,老子不要你的,等明个天一亮,老子就把你送去充了营,让你这臭娘们,在营中红帐里过一辈子……”
“啊!……”
那原本叩头祈求的少女闻言,登时就给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也一下瘫坐在地板上,嘴唇颤抖着喃喃不知自语着什么。
什么……
这会儿,又轮到施奕文傻了眼,他说什么?
清倌人?
梳拢?
瞧着这雕梁画栋、尽是女儿家闺房模样的屋子,这里是……勾栏院!
那她就是……我去,我这救的是那门子的美!
“我,我不认识他,真,真的不认识他……”
瞧见女孩那副模样,虽然心里仍旧恼她的恩将仇报,可施奕文倒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开口说道,
“这,这位老兄,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刚才你是……你们是”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施奕文用尽可能诚恳的语气说道。
“大哥,你看……我,如果我说……我说这是误会,你信吗?”
误会!
几乎是在这两字传入耳中的瞬间,那中年汉子那双牛眼猛然睁大,怒道。
“误!误你个头!你这小白脸,你以为老子会放过你?我告诉你,这臭娘们拉到营里,饶她一命,是要她生不如死!至于你这小白脸?老子……这就要了你的小命!”
长刀扬起,中年汉子作势就要砍下去,可突然却又止住了,只见他猛然盯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女孩喝问道。
“你……你说什、么!”
在他说话的时候,不仅语气有些发颤,甚至就连忙手中的刀也开始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
又一次,男人盯着女孩问道。
“刘爷,不,不是我不,不陪你,实在是我不敢啊……”
瘫趴地上抽泣的女孩一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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