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抬起头,却见一个女孩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指着那长虫,与它说话呢。
那女孩与自己年级相仿,奇怪的是竟是满头浅蓝色齐耳短发,穿着湖蓝色金丝掐花留仙裙,配深蓝色小皮靴,衬得原本就异常白皙的肌肤如冰雪般晶莹透亮,浑不似人间女子,弃不觉看得有点痴了。
这女孩站在那长虫面前,竟全无惧色,反倒像是见到熟人:“哎,我说,你认识我吗?”
那长虫眼中现出狐疑之色,围着女孩和弃游走不定。
“好吧,不怪你,谁叫你是老人家呢,忘性大。”女孩举起右手,掌中有蓝色光芒溢出,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巨大古老符号,“这个你总该认识吧?”
那长虫竟点了点头,似对这符号十分畏惧。
“那让我看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孩推动那古老符号,符号没入长虫头顶,长虫却并不抗拒,女孩随即闭上眼睛。
片刻,女孩眼睛睁开:“人家身上有好东西,你就要拿走,这却是你的不对了。”
她竟然开始训斥那长虫,长虫却低眉顺目似孩子般委屈。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还伤了牙口。我这里有一只三足飞天,你拿去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用。”
那长虫眼中一亮,却见女孩自腰间囊中掏出一物,只往空中一丢。
那物原是皱巴巴缩成巴掌大小一团,在空中却陡然吸气膨胀开,变成一个金灿灿圆鼓鼓的大球,粒粒毒瘤如火山般高高隆起,竟是一只巨大蟾蜍。蟾蜍发出“刚呱呱”震耳鸣声,鸣声中竟有奇异力量令弃昏昏欲睡。
一见此物,长虫变得极其亢奋,颈上巨伞再次张开,长信吞吐,扑了过去。
那三足飞天绝非善与之辈,见长虫扑倒,突然从一侧毒腺内排出一股黄雾,借这股黄雾冲力刷一声往斜刺中飞了出去,堪堪躲开长虫攻击,原来它竟可以通过控制排放毒雾的位置和多少来控制自己飞行的方向与速度。
那黄雾散布空中,周围的花木瞬间变得枯萎,似比那长虫周身的黑烟还要霸道。
长虫毫不畏惧,追着那蟾蜍激射而去。蟾蜍眼见无法躲避,在半空中突然掉头,竟冲向长虫,抱住长虫脖颈就是一口。长虫竟然吃痛,在地上一滚,就势一甩将那蟾蜍甩至半空,扑过去又是一口。两物旷野中昏天黑地斗作一团。
那女孩也不去管它们,径直奔到弃的面前蹲下,却似乎很好奇:“你真厉害,竟然还没死?”
女孩呵气如兰,几乎凑到弃的鼻端。弃虽在乡野间长大生性疏放,但年纪渐长粗通人事,难免心旌摇动,心想这世上竟有这般说话做事的女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理她。
忽然腰间剧痛,却是那女孩重重踢了他一脚:“好好的,你装什么死?”
那一摔,弃四肢百骸尽皆受伤,又挨上这一脚,忍不住哼了一声,原本对她的几分好感,被这一脚尽数踢跑。
“给!”这时,女孩却往他面前递过一物,那是一个黑乎乎的小瓶子,还散发出隐隐酸臭。
“又搞什么鬼?不会是又要拿我寻什么开心吧?”弃心中暗想,伏在地上懒得动弹。
见弃不动,女孩似乎生气了:“还要我喂你怎么的?我看你是真想死。”
“我死就死了,关你什么事?”弃再无法忍受,翻身坐起,然而浑身剧痛,不禁龇牙咧嘴,哎哟一声又摔倒在地。
看弃狼狈样子,那女孩却噗嗤一声笑了,竟然趁弃不备,捏着他的鼻子,将那瓶中之物尽数灌入他的口中。
弃只觉一股腥臭气息直冲鼻端,火辣辣一线自嗓子直下肠胃,忍不住大声咳嗽。正想发作,却发现那火辣之物竟已随着呼吸进入自己骸骨经络之中,将那些伤处包裹起来,自己身上的痛楚锐减。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鬼东西?”弃心中疑惑。
“就是刚才那蛤蟆的尿啊。”女孩回答得云淡风轻。
“啊?……”弃肠子一酸,差点吐了出来。
“你要吐出来,就接着痛吧!”女孩一字一顿。弃硬生生把那一口酸水,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旷野中尘埃落定,那长虫已然赢了。
只见它施施然游了回来,咽脖部位却一鼓一鼓涨得好大,内里还不停发出“刚呱呱”之声,想是有那三足飞天虽然被吞,却困兽犹斗在那不停吸气,要那长虫无法将自己咽下。
长虫却似乎胸有成竹,只管将嘴闭紧,用脖颈在周边巨石上碾压,将巨石压得粉碎,地面现出如碾槽般巨坑。
不多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长虫张嘴,吐出一大团黄雾,就似打了一个饱嗝,竟是那蟾蜍被它挤爆在体内了。
弃仔细看这长虫,身上竟然留下不少被撕咬的伤痕,颇多鳞片掉落,那蟾蜍还真是厉害,弃十分吃惊。长虫心满意足,对女孩频频施礼,瞬间消失在乌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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