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棉心跳的厉害, 像是缓了一会儿,才谨慎地伸出手,把书房门彻底打开:“你好变态啊。”
她说完小步快速走进了书房, 裴拾茵听到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苏棉抱着背包走了出来,仍旧是那个背靠着墙的姿势,低头正对着裴拾茵,朝门口去。
苏棉没有道别,换鞋穿大衣关门一气呵成,瞬间没有了声音。
书房的门大开着,裴拾茵仍在原地站着,什么都不做,只看着里头散出来的白光。
很久,裴拾茵才离开原地,她把一个月前藏起来的红酒拿了出来,缓缓倒了小半杯,却没有喝,坐在沙发上,将脸埋进了双手中。
她脑子里全是苏棉站在书房门口害怕无措的样子。
很久,她才拿起杯子,将里头的酒全喝下,再去书房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苏棉的电话。
电话嘟声从开始到结束,再切换成机器女声,裴拾茵挂断,又拨了一个,几十秒过去,苏棉还是没有接。
裴拾茵又打了一个,顺便再倒了比刚才那杯更多的酒。
红酒过喉,那边终于接了起来。
“喂,你,那个谁。”没等裴拾茵说话,对面传来了个怒气冲冲的女声。
那个声音说完这些又捂住话筒,好像在和身边的人说话。
“我不管你是谁,”对面声音更大了:“你别以为我们苏棉好欺负,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说完这些,对面把电话挂了。
裴拾茵把剩下的酒喝掉。
过了一会儿,她又拿起手机,但却没有给苏棉打电话,而是点进了短信里。
裴拾茵把自己为什么假装是许夕颜,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一切,非常仔细地写了下来。
最后,裴拾茵态度诚恳地和苏棉道了歉,她真的很抱歉。
短信超出字数,分了好多条发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裴拾茵只做一件事,就是等苏棉的回信。
她不知道苏棉那边是什么情况,她会偷偷地躲在被窝里看裴拾茵的短信,认真分析这件事的真实性,还是会告诉舍友,那个变态给她发消息了,然后裴拾茵的这些话,会被舍友以奇怪的声调,大声朗读出来,甚至念一句,嘲讽一句。
裴拾茵也只能干等着。
终于在晚上十一点半,苏棉给她回了消息。
苏棉: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方便给我一个卡号,我把家教剩下的钱还给你。
裴拾茵一字一字地看,等看完,苏棉那边又发来了消息。
苏棉: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骂你变态,对不起。
裴拾茵舒一口气,她觉得,苏棉应该是自己看的消息。
裴拾茵回了她没关系,心情好了一点。
这一个月的相处,她了解了苏棉许多事,包括苏棉的在校课程,所以第二天早晨,裴拾茵便开车到学校,找到了苏棉上课的教学楼,在楼下等她下课。
铃声响了之后几分钟,苏棉和她的同学一起从大门走了出来。
正在和同学说笑的苏棉,看到裴拾茵的瞬间,笑容立马收了起来,裴拾茵站在车边静静看着,看那边苏棉和同学说了几句话,同学们朝裴拾茵看了过来。
但裴拾茵没见到同学眼中的异样,她推断苏棉大概没有对同学说,她就是那个骗人的假许夕颜。
很快,苏棉和同学道别,朝裴拾茵走了过来。
苏棉和裴拾茵保持了一大段距离,双手放进口袋里,问:“你找我吗?”
裴拾茵想,苏棉应该是不会和她上车的,但一二节课才结束,午饭太早。
“学校有咖啡店吗?”
苏棉点点头,转头虚指了个方向:“那边有一家。”
裴拾茵问:“远不远?”
苏棉摇头:“不远。”
裴拾茵对苏棉笑:“我第一次来你学校,你请我喝咖啡好不好?”
苏棉睁大眼,惊讶地看着裴拾茵,大抵被她这种无厘头的要求吓到。
裴拾茵又说:“请我喝了,我把卡号给你。”
她那时提高了家教费不说,还一次性把钱付到放寒假的前一天,苏棉昨天向她要卡号时,裴拾茵粗算了一下,大概还剩余两三千。
苏棉肯定是不会要她这个钱的。
学校快要期末,天冷了许多,苏棉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脖子上一条浅灰色的围巾,显得人更小了。
裴拾茵没有催,一直这么站着等,她穿的没有苏棉多,外套看起来很薄,毛衣也很薄,没有戴围巾和帽子,下身还有一条看起来更薄的裤子,把她修长的腿完美地展现出来。
长发过肩,很有气质,也很大气的形象。
一点也不像刚成年的高三生。
“好吧。”
大概等了半分钟,苏棉终于答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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