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把玩死人鱼当人生目标的千年,叫作变态的话,眼前这一位……
是阳帝吧?没认错吧?可为什麽这位太阳之帝邀他一起去玩人的口吻,让他猛地回想起仍有实体时感受过的那种背脊发凉的感触。
好、好可怕,那种不把人看在眼里,无视一切的残酷冷冽。
千年跟阳帝比起来,完全没有可比x_i,ng啊!
所以说,这就是可以被称为王的那种变态生物独有的非人思维?
「玩?」阳帝问的简单,话里一如往常的毫无情绪添加。
听不出这人是说真的,或者是说假的,语气之随便、轻忽,令人傻眼。
他不自觉的抱头,活像自己真有脑袋正在抽痛似的,在海里打滚。
天、天啊啊啊,他是该回什麽话比较好?他不是不想玩的,他一直想要去报复很多很多人,想要一泄埋藏在心里太多年的那份深沉怨气。
只是,这样不好的,会有人悲伤,会有人难过,一如过去的自己。
太痛苦了,那种感觉,他并不希望别人受到负面情感的煎熬。
自己,是烂好人吧?
他放开抱头的手,重整混乱心思完毕的站到阳帝面前。
「我没有那种勇气。」他说认真的。
这年头啊,不止反抗要勇气,想要伤害别人,亦是要勇气的。
他并不缺乏反抗的勇气,问题是,身为被人重复伤害的海市蜃楼,他没有伤害别人的勇气,因为,自己被那麽对待时,心里真的很痛、很痛。
「不用担心。」阳帝平静如死水的脸上,为此勾起浅浅的微笑。
彷佛又一次在深海里,在无尽的黑暗中,瞧见阳光洒落般的惊豔喜爱。
他心里拔河般的「赞同」跟「拒绝」,全在阳帝的笑容里消融不见,剩下的,竟是一种「相信他」的冲动,宛若配合对方的计划,能得到一次救赎。
「来玩。」阳帝毫无迟疑的探出手,无视他在自己面前变成「晴晴」的娇小模样,手举在高处,因为他想邀约的是海市蜃楼。
将虚握成拳的手在眼前平放,翻转过来,摊开手後,等待。
阳帝这一次,不再催促,他希望得到对方发自真心的配合。
连要玩什麽都不晓得,偏偏有一种,非常希望答应的冲动。
他望著前方摊平的那只手,异常的长叹口气後,「晴晴」模样的身体诡异的向上飘浮,直到高度足够,才将手探出、放上。
「我陪你玩。」不管玩的是什麽,他喜欢玩这个字。
「报酬。」阳帝一把将他扯了过去,不是抱紧,而是掐住他的颈子後,另一只手一弹,将一个眼泪状,如宝石般的物体,弹了进去。
「……」他无法逃脱的被迫张口,将那个东西吞了下去,表情怔愣。
自己又相信错人了吗?为、为什麽?
「人鱼不是万能。」阳帝叹著气,有些估算错误的挫败感。
下一刻,当他放手时,「晴晴」爆成了一团白雾,在眼前飘浮。
以为人鱼之泪的效果够用,可以解除「海市蜃楼」是虚体的问题,没想到,凡存在必有意义而无法任意抹消吗?那不是人鱼一滴泪便能解决的。
海市蜃楼,这个世界需要他,就像需要人鱼一样。
看来,是太自大了呢,以为能帮上对方的忙,从而希望对方来帮自己。
再多付出一点呢?人鱼之泪不行的话,人鱼之血?
阳帝举起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约略迟疑了几秒,他吐了血的话,回去肯定会被霸傲发现,然後执事官们会暴动,小六会第一个冲出去搜索犯人。
想要掩盖这一切,难不成要去找讙兽罗刹动手假打一场?
太浪费时间了,唔,要找替死鬼,不一定需要罗刹出面,或许……
想好了该怎麽把这事嫁祸给下一个要处理的种族,阳帝再不犹豫的将手重重朝胸口按下,过重的力道,刺激的心口一阵抽搐,下一刻,当他张口时,一口心血喷了出去,直接喷进正前方的白雾之中。
当白雾染上血色,慢慢由白变红,再由红稀释变成浅粉色。
隐隐约约间,不是实体的白雾,多出了几分质感,不再是虚幻的彷佛并不存在,而是像由水气凝结成的水雾,拥有几分存在感。
改变了一点基本构造而已啊,说不定还要别的东西帮忙,将来有一天,才能让海市蜃楼拥有实体、拥有味觉,拥有他自己的存在价值。
不过,至少算是付出代价了,当海市蜃楼受到自己影响,那麽,如果有一天,有人利用他来杀自己,想必,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到时候,就看海市蜃楼形成的幻觉,究竟是被谁所用,又骗的是谁。
「请忘记。」阳帝可不希望自己来这里的事被记住。
反正,接下来的事,海市蜃楼记不记得都无所谓,想利用海市蜃楼的那一位,自然会来找他出去,然後安排所有的事。
自己是在确保而已,确保不会被海市蜃楼y-in了一把的先做个保险。
等自己的「死亡」上演,找出那位幕後黑手,有朝一日,会把欠海市蜃楼的,未结清的这笔帐,好好付完。
「先欠著。」阳帝抹去唇旁的血渍,利用人鱼之血加乘人鱼之歌的效果,开始洗脑,带著发自真心的歉意,他知道无端洗去别人的记忆,是错误的。
於是,这一笔帐,将来要还债时,他会记得加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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