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如钩的新月,月色朦朦罩四周,她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乔楠出了琴房,从三楼下来后在楼梯口呆站了半晌,然后向右边走去,几步后,忽然又顿住了,转身走到左边长廊的第一间房门口。打开门后,他再也没有迟疑,径直走到里面的卧室,站在床边。
其实只看得见一团黑色的影子,可他还是知道她一定抱着枕头,面朝着露台的方向侧卧着。凭着感觉,他准确的找到了她的左脚,由她脚踝处的链子一直抚摸到脚趾头,然后低下头亲吻。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在那种时候总喜欢摸她的脚,他已经忘了他是怎么回答的,但是她很好骗,他说了她就信了也不再问了,以后他在床第间任意抚摸亲吻她也没有觉得奇怪。
离开之前,他拨开她的刘海,摸到右侧那一小块地方,那只是一滴眼泪大小的淡淡疤痕,第一次看见时,他震了一下,后来也想过要去掉,可就像一块印记一样,他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也不敢贸然去抹除,到了知道来历后,这块印记早就烙在了他的心里,去不掉了。他像以前一样吻了下去,伸出舌尖细细勾画它的形状,她忽然头一偏,有温热的气息从他的嘴唇上一闪而过,像蝴蝶的翅膀掠过海面。海面上泛起了细细的波纹,慢慢荡漾开,晕到他心里,心湖浅浅,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他压抑了很久的渴求像涟漪一样皴裂开,刚刚的温存已经变成了急不可耐,凑过去,不管不顾的吻在她的唇上。她的嘴唇在他的含吮下,浅浅张开,他尝到了木瓜的清香和蜜的甜腻。
迫切的吻转移到了她脖子上,她呻吟了一声,到底还是被他弄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乔楠——”
毫无力气软软的沙哑叫声不啻于火上浇油,催熟了情欲,他最后的顾忌湮灭在这个名字里。
“你不能这样。”田蜜偏头躲着他的吻,可却躲不开他那双早就彻底突破衬衣的手。
“为什么?”乔楠完全拉开丝缎被子,覆了上去。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口吃了起来。“我们,我们离婚了。”
“还没有。”乔楠爬在她的胸前含糊不清的说,“离婚证还没拿。”
“可是……”田蜜的头脑开始打结,她没有想到会这样,可她又提不起手来把他推开。
不是没有勇气,而是她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
她的犹疑不决对于一个情动中的男人来说,无异于欲拒还迎,越显撩拨,乔楠很快褪掉了彼此之间的最后阻碍,滚烫的身体压迫着她。田蜜在他急切的动作间辗转反侧,不小心牵动了右手的伤处,忍不住抽了口气。乔楠捉住她的右手手腕紧紧按压在枕侧,空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
“田蜜。”他叫着她。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有微弱的光芒在她眼前一闪,他的手在触摸她的眼睛,轻轻的拨动眼睫毛。良久,他没有继续下去,只是这样半伏在她身上,黑暗中,只有他手指上的那一点光芒在闪耀。
又一滴眼泪沿着前面的痕迹从她的眼角滚落到枕头边上,她的身体软了下来,软成他最喜欢的样子,伸手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亲吻。
金属轻微碰撞的声音响在寂静的夜里,她和他无名指上的光芒交相辉映,刹那间照亮了他的眼睛。
乔楠看到她在对着他笑,像无数梦中站在老榕树下的她一样,笑的天真无邪。
乔楠就在这一刻身下一个用力,挺腰进入了她。
太快了,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虽然早有准备,然而还是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破碎的低吟,他总是这样,到了这种时候再也不会想到怜香惜玉,所有的温存只是假面,只有坚定不容人退缩的动作才是真实的。
田蜜第一次笑着迎了上去,抬起腿盘在他的腰上。
乔楠被她卷进了从未进入的激情漩涡,所有的热量力气意识通通全部汇聚到他们连接的那一点上,他陷在她身体里律动的炽热上,积蓄了几个月的热情和隐忍过久的yù_wàng一起狂涌着倾巢而出,大海滚滚的波浪翻搅着袭来,他倾尽所有抱着她坠入了那一滩水里,沉下去,再沉下去……
缠绵到了最后,乔楠只记得他抚摸着她的脚踝,她汗湿的脸庞贴着他的脸,柔得像水一样的身体紧紧包裹住了他,用他最喜欢的嗓音,一声声喊着,“乔楠,乔楠,……”
只有她能把他的名字喊得这么柔媚动听。
乔楠几乎是睁着眼睛看着室内渐渐明亮起来的,过度的运动让他的身体很累,可意识却更加清醒。心旌摇荡间,他又一次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不管她听不听得见,会不会记住,他只是想对她多说一些话。
在她还在他身边的时候,和她说话。
他讲起了他在美国的童年,讲父母对他的期望,也讲了他跟着爷爷回到香港后的生活,讲爷爷对他的教诲,还讲了他喜欢的钢琴。
他说他不后悔他的选择。
他说,田蜜,钢琴不一定会让我遇见你。
田蜜没有乔楠这么好的精力,身体上的疲惫让她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不是酸软的身体和上面布满的痕迹,她会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荒唐旖旎的梦。乔楠一身正装对着笔记本电脑端坐在靠近露台的沙发椅上,完全是一个投入了工作,神情认真,一丝不苟的男人,任谁也想不到这就是那个在昨天夜里还热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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