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来。
“不好,”徐善芳脸色大变,“元帅,快用真气助她一刻。”
陆慈英一掌按在她丹田之处,“快说。”
乔羽强撑着开口,“遗诏在盒中,神官会开启……”
一口气落了下去,喉间微微起伏,只是眼睛望着霍三娘,陆慈英知道她尚有话未说完,另一掌也按上了她的丹田。
乔羽终于拼尽最后一口气,“我……不怪……”
话音陡落,乔羽的眼帘无力地垂下。
她不怪,虽然最后一个字未来得及出口,谁都猜地出。
她不怪玉竹。
连太师亦动容。
霍三娘扑在她的身体上哭得死去活来,顾盛安满脸是泪,欲劝三娘,却是哽噎难言。
陆慈英一脸凝重,直起身来,盯着乔羽的脸,许久只能长叹一声,“你有功于社稷,我必厚葬你,安心去吧。”
说完,不再理会,向太师道,“太师,此刻遗诏在何处,我等需谨慎保管,速请宫神官回京。
太师收敛了脸色的些许悲戚,“这个自然。”
陆慈英走了,带走了手下的人,太师也跟着离去,手下的耳目面面相觑,此间人已香消玉殒,再在此间待着还有何意义。
顿时偌大的宫室fēng_liú云散,空余一室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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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离世的消息,被陆慈英严令封锁起来,在遗诏面世之前,她不希望产生其他的变数。
陆慈英对太师说着这些话时,太师点头赞同,玉竹那痴儿此刻被严加看管,若是让他知道了,下面会发生什么,只怕是谁都不愿意见的。虽说瞒得了初一,瞒不住十五,但目前也只能瞒得一日是一日了。
陆慈英命人取来了那三个神秘的铁盒,琢磨良久,依旧不得要领,“看来,只能等宫神官返回帝京了。”
这三个铁盒便供奉在昭阳殿上,由重兵看守。
是夜,昭阳殿走水,宫人本就惊慌失措,人灾未了,天灾又至,顿时乱成一片。
亏得北疆的兵士了得,不到片刻便控制了局面,火灭之后,只见那三个神秘的铁盒仍安然原位,大家才放下一颗心。
太师与陆慈英分开,返回了宫中值夜之处,此处的人都是她的亲信,太师终于松了一口气,“如何?”
“回禀太师,已得手。”一个身着北疆戎装的女子躬身示意,只见内室中的书案上,正是那三个铁盒。
“人呢?”
“就在外间候着。”
那女子转身出去,带着一个面有刀疤的年轻男子来。
“你就是天下第一巧手?”太师颇有兴致地冲着他上下打量。
男子满面忿然,对太师的不满形容于色,满是嘲讽地开口,“我若说我不是,你信么?”
太师一笑,自然是不信的,她花了这么多人力才把他挖了出来,若居然找错了人,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你可会开启这几个盒子?”太师打开了那三个铁盒外面伪装的绸缎。
男子眼神微微一跳,却是沉默不语。
太师看在眼里,笑了,“你倒不像个男儿,有点女子的血性。”她的手指沿着锦盒的花纹游移,“只要你帮我打开这三个铁盒。我便绕过你妻主的性命,如何。”
那男子闻言,眼神刹那凌厉起来,恨不得将太师千刀万剐,“她不会放过你的。”
太师微笑着,“这话我听多了,就算来找我报仇,也得有命在才行。”
那男子气的浑身颤抖,可也无可奈何,半响只能开口道,“你发誓,我若开了铁盒,你绝不能伤害我妻主。”
太师依言发誓,“我若伤害你妻主一丝一毫,必当不得好死。”
那男子眼中闪过嘲讽,可却也别无他法。走上前来,细细端详那三个铁盒一会,将其中两个拼在一起,用手在两侧重重一压,只见那两个铁盒上枝藤装的条纹暴涨。那男子拿起最后一个铁盒,往那暴涨的铁纹上一压,只听铁盒一声轻响,原本严丝合缝的地方,居然裂了开来。
太师不由惊叹,若是一般人,必定是要逐个想法打开,可谁知另两个铁盒不过是钥匙,只要损伤了任何一个,就再也别想打开那藏有密诏的铁盒。
太师打开盒盖,果不其然,一张诏书躺在其中。
太师笑了,转目示意那亲信,那女子了然的上前,准备带走那名男子。
那男子自知自己接下来的下场,“太师,记住你的誓言。”
太师笑着挥挥手,不再看他,只是翻开了密诏,顿时色变。
这诏书根本不是传位给毓仪,而是传位给毓熙。
若不是乔羽已死,太师定要把她拆骨扒皮,方解心头之恨,不过当下……
“慢着。”太师开口,“你只需再做一件事,我不但保你妻主之命,事后我还会重金相筹,让你俩远走高飞。”
男子疑惑地回望她,似乎在评估她所言的真假,“此言当真。”
太师手掌一挥,将那诏书摊在书案上,“你只需要帮我改掉一个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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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神官赶回帝京时,已是十月底。
盖着金黄色柩布的女帝灵柩端正地安置在大殿之中,金色的仪仗,上绣祥物神兽的幡奘,将大殿装点地庄严肃穆,昭显着一代女帝最后的尊贵与尊严。
宫神官哭倒在地,真情流露,她虽身为不老红颜,可女帝却是她从襁褓中看大的,既是尊上,又是子侄,如何能不痛彻心扉。
陆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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