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他说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要请大家晚吃饭呢,他刚搬新家,一百六十平米,能开舞会了。”马赛也乐意有人跟他聊天,跟多里昆搭档惟一不好的地方是,他非常不健谈,与亚里根本没法比。
林建北骂道:“妈的,这家伙命真好,娶了一个在电信工作的老婆。”
刘保山已发现了他们在哪,正越过马路朝车子走来。
“我去看看凯日在干什么”多里昆开门下车。林建北叫道:“不用去,没什么好看的,正在填彩票。”多里昆像没听见,头也回走过马路,与刘保山擦肩而过,两人互不相望。
刘保山进车,林建北问道:“喂,你和多里昆怎么搞的,还赌气”
“唉,不过跟他吵了几句,这么久了,他还耿耿于怀。真是小气包”刘保山给两人递烟,“喂,你们两个家伙假公济私,值勤时间居然敢来逼债”
“哈,猪八戒倒打一耙啊你,你值勤时间买彩,又怎么说”林建北和刘保山以前一同在公安厅参加过排爆学习,是一个老师教的师兄弟。刘保山大言不惭地说:“你们知不知道,我买彩票是有目的的”
“知道,你的目的,不是为了中奖,是为了支持福利事业。”马赛说得一本正经,林建北哈哈大笑。刘保山却不笑:“妈的,我买彩票当然为了中奖,中了奖,就能给刘丽嫂子交手术费了。”
林建北和马赛大感意外,对望一眼,收起笑容。刘保山随即换了副面孔说:“上期足彩我中了十一场,就差一场拿二等奖。喂,我说,你们的钱入股怎么样中奖的话,除了交手术费,剩下的三人平分。干不干”
“不干”马赛和林建北异口同声。
“马赛,我来开车吧”多里昆回来了,刘保山不再说话。
“哟,凯日上车了。”马赛望了一眼窗外,身子挪到旁边的助手座,随手拎起座位上的皮包,皮包掉下几张通缉令。
林建北望多里昆又望刘保山:“下车吧,叫你老婆多准备几个菜,晚上我把努尔也叫去,记得一定要吃清真菜。”刘保山却不动,有意望后视镜里的多里昆:“放心,已经在饭店定了,到时候送家里完事,喂,带我到前面去,我到街那头儿下。”他也叫不出多里昆的名字。
“老多,你去不去”林建北有意逗多里昆。多里昆发动车说:“啊,去哪”林建北道:“你们刘队长喜迁新居,晚上请你喝酒。”
“啊,我、我晚上家里有客人,你、你们去吧。”多里昆的样子十分尴尬。
车子开动,林建北无奈地望刘保山,车内沉寂下来。
马赛在翻看那几张通缉令,看到巴提力克时,停了下来,下意识地看往车外的后视镜,拿出笔在上边画,先是添了大盖帽,接着又画上墨镜,跟曾经出现在后视镜的酒店保安如出一辙,惊得张大嘴巴。
“喂,你撞到鬼了”林建北看见了马赛的怪模怪样,从他手中抢过通缉令,“这家伙谁呀,让你画成这样”
“巴提力克”马赛终于叫出声来,“老多,快,快,调头,去新中亚,他在停车场”
“你没看错”多里昆虽有疑问,手已转动方向盘,越野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当街调头往回驶。
“妈的,不管凯日了”林建北望前头凯日的轿车,摸出对讲机通话,“二组注意,二组注意,我们有急事,目标交给你们了。”
马赛恨恨地说:“这王八蛋在沙漠里差点儿打死我,刚才他穿着保安制服,要不然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就奇怪这个保安怎么戴墨镜值勤。”
刘保山也紧张起来:“先通知内保科的人,他们应该还在酒店里。我给局长打个电话。”
新中亚酒店大门不时走出一些商人或宗教人士打扮的人,个别步行离开,大多数上了门外的车辆。十几名穿制服的警察,分别站在大门口和停车场出口处,目光警惕地扫过靠近酒店的人。不一会,酒店大门渐渐出入人稀少起来,停车场上的车辆已所剩不多。值勤的警察各自钻进警车,离开酒店。
停车场又安静了,巴提力克走到那辆面包车旁,眼睛望向酒店大门说:“警察走的差不多了,现在冲进去吧”
“别急,一个便衣都没出来呢,记者招待会还没完,再等一等。”海达尔的声音从面包车里传出。巴提力克不再吱声,正准备离开,只见李东阳那辆黑色轿车开进了停车场,在间隔面包车四五辆车的车位停下。
“机会来了,真主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去把司机引下车。”海达尔的声音有点激动。巴提力克走向黑色轿车,程万里从车上下来,边关门边问:“里面散会了吗”
“散了,正开记者招待会。”巴提力克一只手摸到背后。
“哦,那我进去看看。”程万里没察觉什么异常,快步进了大门。
面包车门大开,塔西像老鼠一样,下了车一溜烟跑到黑色轿车前,钻进了车底。这时,酒店走出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向巴提力克点头打招呼,上了一辆警车开走。
巴提力克满头大汗,靠在黑色轿车上说:“你快点,马上下班了。”
“催什么,老子一紧张搞错地方,大家一块完蛋。”塔西在车底骂,“他妈的,这破车怎么跟别的车不一样。”
巴提力克伸手擦汗,眼睛紧盯酒店大门,想摸烟,却摸出一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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