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虽和贵妃一直不和,不过这会却是赞同,她附和道:“就是,我们乃是执掌后宫的妃嫔,能和那些闲杂人等等同吗?你若是再不让本宫进去,到时候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
倒是成贤妃一直盯着这个小内监看,并不开口。
这内侍是被怀济派出来挡着的,是怀济的干儿子汪远。平日里,这些娘娘瞧着他那也是客客气气的,见面就是打赏。
可今个一个两个都要给他治罪,他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干爹吩咐了,怎么的都得把人拦在门外,免得闯进来扰了皇上。
太后此时正一脸苍白地坐在旁边,太医正跪在榻上给皇上诊脉。她看着皇帝蜡黄虚浮的脸色,再看着这些太医担忧地表情。
突然也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先皇。
那次她和先皇又因宸妃而争吵,不仅为何便提起了当时大皇子的皇帝和宸妃所生的三皇子。
先皇讥讽她,若她真的会教儿子,哪怕大皇子比得上三皇子一半,他就心满意足了。所以他要将小六从自己身边带走,他怕自己会误了小六。
也正是那一次,太后才发现,先皇是真的厌恶大皇子,并不是她一贯认为的爱之深责之切。或者他从来没打算将江山传给自己的儿子,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打冷颤。
若她贵为中宫皇后都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那么一旦三皇子传位,无论是她还是大皇子,甚至是她的小六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他们会连命都保不住的。
可当皇帝登基之后,行事越来越荒诞,她才发现先皇说的竟是对的。
她的长子真不是为君之人。
太后木然地看着对面床上躺着的人,想着这些年来他宠信道士皇帝,想着他宣召那些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进宫。她忍不住就作呕,她的儿子为何会变成如何这般模样。
此时外间不断传来斥责之声,怀济守在皇上床边,目不斜视。而阎良则是站在太后的身后,小心觑了眼太后。
整个宫殿,明明站着那样多的人,却是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太后抬头朝殿门口望了一眼,淡淡道:“阎良,你让她们闭嘴。”
阎良低声应道,便急急地走了过去。
文贵妃这会还拿汪远撒气呢,就见阎良从里面走出来,她面色一喜忙道:“可是皇上醒了,宣召我们进去。”
德妃和贤妃也拿眼睛瞧着他,阎良压低声音道:“太医正在给皇上诊治呢,还请几位娘娘稍等片刻,可不能大声喧哗。要是再吵着里头,可就不是奴才出来了劝诸位娘娘们了。”
阎良是谁的内侍,大家都清楚地很。一时间连文贵妃都老实了。
三人见自己今个是进不去的,又不敢随便离去,只得在外间找了位置坐下。可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要是皇上真出了什么事情,这大齐的江山得交到谁手上去?
不止是皇宫之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皇宫之外就更加混乱了。大皇子的宁王府和二皇子的康王府,全部的幕僚都聚集在一起。
而这边谢舫刚坐着马车回家,结果下了马车,上台阶的时候,一头就载了下去。要不是后头的管事及时扶住,只怕就要摔的头破血流了。
当时管事就唤了守门的小厮,一起将人抬进了府里头。谢家又急急忙忙地去京城最大的医馆福善堂请大夫,没一会的功夫,全京城几乎都知道,谢阁老在自家门口差点摔死。
结果正被家中丫鬟伺候着换衣裳的许寅听到后,差点跳起来骂这个谢不倒奸诈。因着谢舫自从中了两榜进士之后,无论是在翰林熬资历,还是在外放,到吏部当尚书,都是一步一个坑,走得极其扎实。
而就像许寅如今贵为首辅,都曾经有失意的时候。所以与谢舫政见不和的人,背地里讥讽他就是个不倒翁,左右逢源,后头就有人干脆给他取了个诨名,谢不倒。
当初谢树元听见的时候,险些都要气死。
可偏偏谢舫很是淡然,还颇为自得地说:这等夸奖之话,还轮不到一般人身上呢。
谢舫倒下去了,谢家上下一片混乱,都忙着给老太爷侍疾呢。
就算是有人上门拜访的,这会都被挡了回去。
谢家的孝子贤孙,这会都等在老太爷院子里头呢。老太太一见自家老头子,是被抬进来的,当即吓得差点昏过去。
所以这边福善堂的大夫给老太爷治病,许绎心给老太太治病。
自从许绎心嫁进来之后,老太太一想到太后那威严的模样,别说是给她下马威了,就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况且许绎心是朝廷钦封的长宁郡主,你就算想教训她,也得掂量掂量自个的身份。
不过这会,许绎心很是贴心地给老太太诊脉,待过了会才对萧氏和闵氏道:“两位太太不用担心,祖母不过是受了惊吓而已,卧床休息几日就行了。”
这边的谢树元脸上还有焦急之色呢,谢清骏就是一片淡定了,他瞧着他爹关心则乱的模样,安慰道:“父亲,祖父吉人自有天相,您也不必过于担心。”
谢树元轻叹了一口气,又道:“你祖父若是为着咱们,也不必这么大年纪还在阁臣的位置上苦熬着,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争气。”
其实谢树元这话说的也没错,在寻常人家,六十岁的老人那都已经颐养天年,儿孙满堂了。谢舫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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